他住在城边的一间旧屋,屋后有一条小径,通向无人知晓的林中。每晚黄昏,他便出门,手中握着一本书,或许是诗,或许是经,或许只是空白。
邻人说他怪,有人说他在逃避,有人说他在寻找。但他从不解释。他只是走,像风走过树梢,像水走过石缝。
他曾在金融界工作,曾在教会讲道,曾在诗会上朗诵。但如今,他只在林中坐着,听风,看光,偶尔写下一句:
若心中有山,步步皆登;
若心中有光,处处皆明。
他不劝人走路,也不阻人停步。他只是活着,如同一棵树,不言春秋,却年年开花。
有一次,一个年轻人走到他面前,问:“你是不是信什么?”
他看着那人,眼中有光,却不刺人。他答:“我信的,世人却拒绝。”
年轻人皱眉:“为什么?”
他低声道:“因为我的信,需要牺牲。”
年轻人沉默片刻,又问:“那你为什么能信到如今?”
他望向林中那条小径,仿佛看见了什么未曾离去的光,说:“因为祂一直在我心中,是我信心的力量。”
年轻人不懂,但记住了这句话。
他曾在雨中站着,看着教堂的钟楼。他没有进去,只在门口写下一句:
若神沉默,我愿成为祂的回声。
有一天,人们意识到他不再出现。屋子空了,槐树依旧年年开花。石凳上落满了叶,也落下一句刻痕:
世人弃我,不因我错,
只因我不愿随风而转。
我不责怪,
因我知风终将归于静。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何时刻上,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有些人开始在黄昏时分走向林中,有些人开始在沉默中写诗,有些人开始在不被理解的坚持里,感到一种微光。
他未留下名字,也未留下教义。只是留下了一种气息,一种不言而喻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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