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的风声中,孔子缓步于鲁国的街巷。他不自称圣人,只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以“君子”自期。君子,是他心中的理想人格——不器、不苟、不争,修身以立德,立德以安人。在礼崩乐坏的时代,他以“仁”为轴,以“礼”为骨,塑造出一个可以被学习、可以被践行的身份认同:君子。
君子不是贵族,不是官位,而是一种内在的道德自觉。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这不是对人的划分,而是对心的辨识。君子之道,是在乱世中守住秩序的火种,是在纷争中不失温度的理性。
孟子继而将这火种点燃为更大的理想。他说:“人皆可以为尧舜。”君子不只是修身者,更是潜在的圣人。身份认同不再是阶层的标签,而是道德的可能。担当,也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主动的选择。
历史的长河中,君子之名被赋予了不同的角色:朱熹的君子是格物致知的学者,王阳明的君子是致良知的实践者;清代的君子是经世致用的士人,新儒家的君子是文化自觉的公民。每一次演绎,都是对“担当”的重新定义。
而今,我们身处一个身份流动、角色多元的时代。君子不再是古书中的范式,而是每一个愿意承担责任、守住底线的人。在职场中,他是诚信的同事;在家庭中,他是温和的父母;在社会中,他是有担当的公民。
但仅有担当还不够。这个时代呼唤的不只是守成者,更需要开创者。君子之道,亦应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气,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自信。在不确定中开辟路径,在复杂中创造秩序,在沉默中发出声音。
身份认同,不是标签,而是选择;担当,不是负担,而是光荣;而开创,则是我们对未来最深情的回应。我们不必自称圣人,但可以自期为君子——一个有德、有责、有胆识的开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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