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谁。他也不打算成为谁。
日子太重了,像一块湿布,每天压在胸口,没法晾干。
没有迫害,也没犯过错。他只是厌倦了那种“必须热爱”的语气。他想远方,一个能喘气的地方,不用解释,不用表态,不用被问“你怎么看”。
他走了,像水从裂缝里流出去,不惊动谁,也不留下痕迹。
北边。
不是因为那里更好,而是那里还没关门。
新地方不冷,但他冷。
语言不难,但他沉默。他想说什么来着,人们听见了,却像没听见。大家似乎拥有着自由,却又被什么捆绑着,看得见,也看不见。
他沉默了,言语稀少。心里装着话的人,听不见别人说什么,就不必了。
这天,他在咖啡馆打工,擦桌子时听见新闻播报总统新政:“润人需要被清理,我们不驱逐,我们只是归还。每个人都该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他认真地擦桌子,擦得很慢;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脸是皱的,现在还是;他觉得该多一点笑意,但实在难以舒展。
他开始“待定”,想解释自己,却无从说起。
梦又多了起来。
那个熟悉的地方,站在门口,门没响。他敲了三下,没人开,他却努力而强颜欢笑说:“我不是回来,我只是路过。”
他醒来后,把梦写在纸上,又撕掉。
平凡人生,平凡记忆。
没有编号,谈不上值得。
他成为一个人,面对敲不开的门,一个不被需要的声音。
好像活着。不再有理想,依然想看看,那个“美一点”的时光,存在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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