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8

從空門到教堂






目錄:

1.從空門到教堂

鄭麗津 姊妹  
  信仰基督前,我是個出家的尼師,在佛教界有二十三年。
  二十五年前,那是在大學念書的時期,雖然讀的是外文系,卻常跑圖書館借些哲學書籍;因為我在大學聯招填選志願原是「輔大哲學系」,雖然分數足夠,但因女生名額有限,所以就改分發至「東吳外文系」,為了滿足這樣的心願,只好自修哲學來補足。
  當時諸如外國古典名著──柏拉圖、蘇格拉底、亞裡斯多德、希臘神話、荷馬史詩、但丁神曲、浮士德遊地獄,乃至近代存在主義哲學、尼采、叔本華等,我都相當有興趣,而且我對中國老子「清淨無為」的道家思想也有莫名的欣賞。但是心靈上還是空虛莫名。曾經也想參加學校的「基督徒團契」,但不得其門而入。在學校畢業後第二年,偶然與一群愛好寫作的朋友到花蓮旅遊,來到一座佛寺;當晚就在聲聲的佛號中深受感動,淚水直流,似有歸家的感覺,於是出家的念頭油然而生,當時認定了我要尋找的人生就在這裡。
  二十六至四十九歲,是人一生中最寶貴的歲月,我卻在出家的日子中耗掉了。而出家生活並沒有想像中的「清淨」,反而更忙,更有做不完的事,過的也是一種不能免俗或更虛偽的生活,承受了超過體能的負荷,與精神的摧殘。
  二十三年出家的日子,前五年是「勞工」階段,接著離開了「剃度」的地方,在某一「佛教會」擔任秘書工作五年,隨後便有機緣在佛學院擔任教職與行政職事。其後的十三年還算差強人意,略能發揮所學,而且也因專職之故,才有較多的時間致力於佛法經藏的鑽研;雖然還是忙,但比起之前的勞苦,還算平順也得到人的一點尊嚴。
  生活雖然諸多勞苦,但生命最大的衝擊,及至今天改變宗教信仰的導火線當可追溯到一九九六年十一月,我當時正在台中慈善佛學院任職教務長,卻平白無故的被捲進一樁轟動全台佛教界的大醜聞裡,至此可算是歷經了人生 的驚濤駭浪,看盡了人性種種的醜惡,對人的軟弱虛偽,真是倍感痛心,更可歎的是自己也軋上一角,雖不是最重要的主角,卻可算是舉足輕重的配角,那時的心境真是惡劣到極點;想想自己一生──從一個純潔的大學生,原本以為「佛門」是最清淨的樂土;打從出家至今,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自己──「力爭上游」;而到如今,卻落得這樣的角色──生命硬是「一塊白布染成了黑布。」我好傷痛,我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勇氣?
  這種絕望的心情曾經請教過教會牧師,他教我翻看聖經羅馬書七章:18-19節,保羅說:
  「我也知道在我裡頭,就是我肉體之中,沒有良善。因為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做。」
  這段話,對我而言,真是心有戚戚焉;我又明白如羅馬書七章:21-25節所說:
  「我覺得有個律,就是我願意為善的時候,便有惡與我同在。因為按著我裡面的意思,我是喜歡上帝的律;但我覺得肢體中另有個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戰,把我擄去,叫我附從那肢體中犯罪行為的律。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感謝上帝!靠著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能脫離了。這樣看來,我以內心順服上帝的律;我肉體卻順服罪的律了。」
  太妙了!保羅真是有智慧啊!這段聖經的話真把我釋放出來;人全憑自己,實在不行。在佛教界,一意信靠自己努力修行,但結果卻是一次次嘗受失敗與挫折,難怪要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卻不知這樣的爭戰要到何時方能止息。一般人都說宗教──「皆是勸人為善」,但是不要光說不練,如果您真是去做,才能體會個中的酸甜苦辣;過去佛教徒也曾向我訴苦,提出種種的抱怨,後來自己也嘗受了類似的辛苦、疲累,也同樣不知如何是好;現在在羅馬書裡保羅的話是最好的答案;宗教雖是勸人為善,但只有在耶穌基督裡才能得到信靠、拯救與保守。
  因為在羅馬書八章:1-4節說了: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穌裡的,就不定罪了。因為賜生命聖靈的律,在基督耶穌裡釋放了我,使我脫離罪和死的律了。律法既因肉體軟弱,有所不能行的,神就差遣自己的兒子成為罪身的形狀,作了贖罪祭,在肉體中定了罪案,使律法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
  接續前面的記事,我在一九九七年九月三日,第一次到美國,落腳在紐約Flushing 的佛教精舍;是在六月離開佛學院後,再度叫自己燃起希望,接受美東一位老和尚的邀請,計畫在美國興辦一所佛學院。老和尚首先聘請我當副院長,讓我為他策劃佛學院的事宜,雙方幾經洽談、卻一再讓我失望;「廉價勞工」四個字在我腦海中不斷盤繞,為了不願做違背良心的事,我徹底醒了。決定離開佛教界;不想再背負這麼大的重擔;而且也背不起了。
  對佛教界的失望,讓我對佛法再做了一次的省思;當初出家,嚮往的是清淨無為的灑脫,以為從此努力向道,必然可以成佛成聖,可是多年的奉獻,換得的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退縮與消極。於是有人勸我還是「老實念佛」吧!
  「佛說阿彌陀經」有一句說:「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所以要蒙阿彌陀佛接引,您必須整日竟夜不停地念佛,甚至最好睡覺時也持續在念。我也照著做,夢中雖有瑞象,但在現實生活中,仍然還是經歷了許多的挫敗與罪惡,我的努力與罪在交叉運行著。雖是「良心」戰勝了,可是卻得從「世界的舞臺」退落下來,讓我承受極度的疲累,身心交瘁,幾乎要死,這樣的痛苦,只有聖經上的保羅明白。「悲觀的念頭」吞噬著我,讓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感覺活得越久,造的、看的罪越多,活著簡直是一無是處。
  感謝上帝,十月的時候和以前大學最要好的同學聯繫上,感謝她帶我上教會。第一次到新城教會聽牧師講道;牧師一再以自己為例,大談人的罪性、缺失,這樣的說辭頗讓我驚訝,和佛教法師開示所表現的「自我標榜」和帶權威口氣的教示迥然不同。第二堂查經討論,第一句「因信稱義」讓我深深感動,使已經心灰意冷的我似乎又燃起生命的光和希望,又提到「聖靈感動」更覺心動不已。
  於是我心中開始有了對不同宗教取捨的掙扎。唯恐自己真會背叛原先的佛學信仰,還跑去一位弟兄家裡斬釘截鐵地對他說:「二十三年的佛法薰習,現在要我改變信仰,去信耶穌基督,那是不可能的。」言猶在耳,就在兩、三天后,第二次上新城教會竟莫名其妙地上臺分享見證,不知怎地,我對大家說:「經上說,我在眾人面前認了耶穌,耶穌也必在天父面前認了我。」
  約略有看過這段經文的印象,卻不記得出自何章節。奇妙的是,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才堅定了我信上帝的決心;於是心急地希望能受洗、信上帝。今後重活的是一個新造的我、新的生命。感謝上帝,人生半百,得獲重生,有甚麼會比這更教人喜樂的呢?
  之前,有人勸我說:「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代價付出是不是太高了?」是嗎?我也曾思考過;目前在佛教界雖然能「安居樂業」,但那是我當初所要的嗎?難道原地不動,就安全了嗎?這不是「鴕鳥」的行為嗎?「追求真理」是我一生唯一的目標,這一點是我永不會動搖的堅持;「我追求真理,真理必迎向我」。而如今認識了:
  「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穌基督來的。」
  由於長期在佛教界,為了持有一位法師應有的莊嚴,並與信徒保持相當的距離,使得這顆心變得非常冷漠。現今面對一群很有愛心的弟兄姊妹,常覺格格不入;思想起來,不免啜泣。夜裡,忍不住哭訴道:「上帝啊!我不快樂,雖然你愛我,主內弟兄姊妹愛我,但是我卻不能愛你、愛人,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因為我沒有愛;我沒有;既然沒有,我總不能欺騙你假裝說有。」一瞬間,在我眼前出現了這樣的景象:一座乾裂的枯井,從底部滲出水來,而後水滿溢出了井口;此時的我,心中頓覺滿了喜悅,輕快。我懂了;原來是上帝給我的愛滿溢出來,所以我才能愛 他、愛人。之前我之所以沒感覺,是因為過去二十三年來將「愛」壓抑、剝削,讓自己如久旱的幹地,所以現今只知把別人的愛盡吸淨光。唯有上帝的大愛才能把愛滿溢出來。「哦!感謝主,我愛你,我也要開始能去愛更多的人。有上帝,生命真是充滿了活力。」
  經由紐澤西若歌教會牧師們的熱心安排,以及紐約新城教會的資助,今年一月六日我來到加州康邵的基督工人神學院就讀;經過一學期的造就;培育了屬靈的功課,增強自己對上帝的順服,藉聖經的話語,更有了信靠上帝的確據。我們的上帝是「自有永有」、「昔在今在永在」勝過一切的神。猶記得當初剛信耶穌時,思及要去面對臺灣過去的佛教信徒,心中難免有些膽怯,有如耶利米對主說的:
  「主耶和華啊!我不知怎樣,因為我是年幼的。」
  但是,現在我能堅強壯膽起來,因為:
  「靠著愛我們的主,在這一切的事上已經得勝有餘了,因為我深信無論是死是生、是天使、是掌權的、是有能的、是現在的事、是將來的事、是高處的、是低處的,是別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與上帝的愛隔絕,這愛是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的。」——羅馬書八章:37-39
  基督教義說是 「神」開啟,創造了人類及其生命;而佛法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一切唯心所造,因緣和合、唯識所變現,無始無終。這兩者有著迥然不同的「人生思辯」。過去二十三年在佛學裡的「心法功課」,今日,若不是上帝把我提升出來,我可能還在那個《華嚴經》的「帝網天珠」裡「重重無盡」地「樂此不疲」或「安居樂業」。
  這世間是無常的,充滿著苦難;佛法的「阿含經」佛陀教導弟子們要時時觀照「苦、空、無常、無我」,弟子們做了這樣的功課,有導致厭世而自殺的例子。
  聖經傳道書對世事的看待是:
  「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
  「我專心用智慧尋求查究天下所做的一切事,乃知上帝叫世人所經練的,是極重的勞苦。」
  是的,普世的經歷,人多半會有共同的歷練和體認,所不同的,在於你如何處理。聖經上說:
  「我將這一切事放在心上,詳細考究,就知道義人和智慧人,並他們的做為,都在上帝手中;或是愛,或是恨,都在他們的前面,人不能知道。」
  「人活多年,就當快樂多年;然而也當想到黑暗的日子,因為這日子必多,所要來的都是虛空。」
  「所以你當從心中除掉愁煩,從肉體克去邪惡,因為一生的開端和年幼之時,都是虛空。」
  「這些事都已聽見了。總意就是敬畏神,謹守他的誡命,這是人所當盡的本分。因為人所做的事,連一切隱藏的事,無論是善是惡,神都必審問。」
  面對一群佛教徒,為我,他(她)們深表惋惜,甚至希望我能回心轉意;不當「師父」當他們的「老師」也行。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我是多麼喜樂地在 耶穌基督裡得到真正的平安、喜樂。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 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詩篇廿三篇
  佛教的「修行」為的是──「了生脫死」。用「厭離心」、真能解脫而「離苦得樂」?卻只是無端地產生對生命的消極。而信靠 耶穌基督,人生的道路有真正「盼望」,因為:
  「基督若在你們心裡,身體就因罪而死,心靈卻因義而活。然而,叫耶穌從死裡復活者的靈若住在你們心裡,那叫耶穌基督從死裡復活的,也必藉著住在你們心裡的聖靈,使你們必死的身體又活過來。」——羅馬書八章:10-11
  哦!讚美上帝、感謝上帝。孩子的身、心、命要全仰望在天父的保守裡,是的,我並且願意,滿心歡喜見證這美善的福音:
  「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為要與人同得這福音的好處。」——哥林多前書九章:23
  感謝上帝,阿們!


作者現為「臺灣新竹中華信義神學院」-「傳統信仰與新興宗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

2.難解的習題

鄭麗津 姊妹 
2000.4.19
 
  2000 221日「信神」開學註冊那一天,照常在「傳統信仰與新興宗教研究中心」的每日工作,中午12點時,突覺頭目昏眩,感覺極為不舒服,……接下來,向神學院請了幾天的病假;開始第一天,突然回憶起以前在最後一家佛學院的日子,也是在開學的那天,身體也遭遇同樣突發狀況,不過那次較為嚴重;一夜裡上吐下瀉十幾次,還勞駕學生送我到醫院吊點滴;記憶才起,就牽連起很多的思緒,腦子裡跑進了很多的思想;煩惱自己的身體狀況是不是不再能勝任工作了;思想為甚麼竟有這樣的巧合;頓時那「無常感」湧上心頭,於是胡思亂想地在心中作了一些假設,同時也作了一些動作;給神學院的魯主任打了一通電話,告訴他:先請七天假後,即要奉上辭呈。其實在第二天,昏眩的感覺已然消除,只是仍覺無力。感謝主,這一次生病,同工們為我代禱,得有主的保守,故於稍事休息後,身體即在恢復當中,也能安睡。只是作了一個奇特的夢,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產生了一些個人生命的回顧與前瞻;夢是這樣的-
  夢中,我經過一間教室,那一班正要上哲學課,我沒進去,而來到另一間教室,上的是數學課。才坐定,即見教授在黑板上寫了一個方程式;這個方程式是用橫線、分隔號,間隔點點,向上、下、左、右寫成。正吃力地抄寫它,突然發現自己竟是獨自一個人,坐在一棟只有鋼骨結構的高樓的頂層的一根鋼架上,當時心中是充滿了對方程式的疑惑,外加懸於高空的恐懼。正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之際,就從夢中醒轉過來。驚脯未定,兀自坐在床邊,腦中緊想的就是剛才夢中那道「難解的習題」。
  我不常作夢,有人說夢是日有所思之故,夢也不一定象徵了甚麼,或非具備甚麼意義。可是有的夢對個人或有一些省思,也未嘗說為不可。
  再又想起是26年前「剃度出家」的前一晚,作了一個特別的夢——夢見有三位高大的人各騎一匹馬,其中一位另外牽來一匹馬要我騎上,我告訴他:「馬兒太高了,我不敢騎」。於是他就改換了一匹小馬給我,我就欣然地騎上,並且馬背一拍,賓士而去。
  第二天醒起,告訴住持師父夢中情境,他說這是出家前的瑞象,恭喜我;解說是西方三聖來接引。我聽了不疑有它,也欣然接受,如期地剃度出家,於是栽入佛門,一晃23年;這當中開始小沙彌的日子,的確經歷了不少的磨練,因認為這是修行經驗中必要的操練,所以再怎麼艱苦也都咬緊牙根撐過去,因此就體驗了自住「佛性」的超越性。後來的日子,漸入佳境;從佛教會的總幹事、到佛學院的講師、監學、教務長的經歷及國內外四處講經弘法。更是肯定佛法「空性」的不同凡響;除此而外,在佛學院作教務工作的那年,也實踐南傳的「三十二白骨觀」及藏密的蓮花生大士神咒修持法,也得到一些境界並層層的突破,並得到指導教師的印證。
  例如「三十二白骨觀」:泰國法師只是教導用巴厘文持咒誦持,他沒有預先告訴你會發生甚麼事,然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在持咒連續不斷的七天后,一日晨起,竟見自己全身被青色、紅色、長長的蛔蟲纏繞,於是趕緊請教教導的泰國法師,才知那不是蛔蟲,而是「三十二白骨觀」中,第一層表皮、毛髮觀想脫落的境界:見到的是放大的血管,也驗證了《楞嚴經》五十陰魔的「全身如蛔繞」。有了法師的印可,就放心地繼續持咒,修到最後一層的「現白骨」。不料於那晚作一夢;夢見自己如一具枯乾的白骨,被吊掛在樹頭;醒來立刻想到佛經的一件事:佛陀彈斥「小乘」如「槁木死灰」。於是勉勵自己不可沈溺於這些幻化遊戲當中。因而收拾行囊,叫自己當行「大乘」,於佛法教育要有所作為。所以再度興致勃勃地接受美國一位老和尚的邀請,去協助籌辦佛學院事宜。
  未料在美國一個半月,竟然蒙主恩召,受洗歸主,並於一個半月後,得黃牧師的幫助,去到「加州基督工人神學院」就讀,並在開學初讓我憶起23年前「騎馬的夢」,並有了重新的解讀;思想夢中的自己騎上馬即揚長而去,不就是過往23年,沈浸於浩瀚佛學教理與法門實踐,全要靠自己努力修持的寫照嗎?曾在佛學院教過十年的書,本以為讀經的事情難不倒我,進入神學院,才發現沒有想像中容易;夢中的啟示,給予新的方向;告訴自己:從今起不再是自己孤單地騎馬,尋求方向,而是要順服地騎上那匹高大的馬,跟著 主耶穌基督的領航、聖靈的感動,走在 神的道路上;雖是騎在高高的馬上,心裡難免顫顫驚驚(小信之故),也不再定意自己能知明天將如何,可是在 主裡,真是常有「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歎,與靠主得勝的喜悅和一次次加添的力量。
  信主後,樂意向佛教徒傳福音,因有耶穌基督的榮耀在心中,憑添了無懼的勇氣與確信的亮光。在「信神」的事奉中,開始整理佛教與基督教教義的不同,並於20003月完成「基督徒vs.佛教徒」一書之定稿,並由「信神」於4月中旬出刊發行。
  其實我們那能為主作甚麼?全是因為 主愛我們,指教我們成為有用,並藉此賜下智慧、亮光給我們。所以傳福音的喜樂,有時不在對方是否因你馬上受洗歸主,而是儘管播種就有希望,相信 主揀選的時間和日子必會來到。因此在此要分享的見證、如下的敘述,也僅是盡自己微薄的能力去作就歡喜了:
  記得第一次向過去的佛教徒學生傳福音;向他們約略介紹了我今天所信仰的 上帝及聖經的啟示,並見證確實有一位活生生的真神與我同在的喜樂與榮耀。說畢,其中一位對我說:「老師,你把我們帶到喜馬拉雅山的山頂,如今你跳過另一座山,卻把我們扔在這頭不管了。」他會說這話,是因我在佛教界最後帶他們讀的佛經是述說華藏莊嚴世界,重重無盡,意境最高的《華嚴經》。感謝神,那一刹那,神賜給我亮光,我告訴他:「我不是跳到另一座山,而是感謝神,是神指教我,讓我只消仰望天,自會看見有神的道路,已為我鋪設;原來神早已從上頭垂下繩索在每一個人的頭頂上,我們只須舉起手,握住它,就能得有永生。」說這話,頗覺自豪,但從他們的表情,我看到的卻是一臉的茫然。
  向佛教徒傳福音誠屬不易;因為佛法有八萬四千法門,更何況很多佛教徒是八萬四千法門之外的另一門(個人自由心證;透過meditation之故),如何與他們對話相契,實需長期擺上,累積經驗,並求 主賜下亮光、智慧和力量。
  又記得是在一個見證會上,會後一位「老菩薩」(佛教通稱俗家老年女眾),對我說:「你不應該怕吃苦,要繼續努力修阿!」
  這位老人家不知道,當佛陀離開苦行眾的修處,曾被那些苦行者嘲笑,但佛陀堅持-「苦行不能得道。」(在佛教團裡待久了,是越老越寶,哪有苦好吃了)。
  再一次,一位弟兄帶他的同事(佛教徒)來找我,要聽我的見證。我想對方是高知識份子,決意和他談有深度些的,於是我說:「根本佛法從苦、空、無常、無我的觀照………」,我話才起頭,他馬上截斷,急著說道:「你錯啦!佛法是教人超越的。」
  「苦、空、無常、無我的觀照」是出自佛經《雜阿含》卷一。他的答話,讓我知道,很多高知識學佛者,是屬中國文化式的解釋佛法教義(儒、道和理學格物致知的心法),並自以為有某方面的專業,在其他方面也是通才,殊不知「隔行如隔山」,自己是專業更應該重視別人的專業。
  又一次,一位自稱是佛教徒者向我挑戰,大談他的佛法。我問他受持(主修)那一部經典,他說:所有法門,他用過就丟掉,叫我不要執著文字。並舉例說,譬如飲用一杯檸檬水,喝過就知其味了(有很多佛教徒就是這樣來看待禪門的「不立文字」)。我告訴他:小時喝檸檬水時的感覺和長大後「再」喝檸檬水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同樣的,一句金玉良言,成長中的啟示和小時所領會的,是大有不同的,所以我們還是希望小孩子從小熟記一些經賦、格言,可以在他們成長過程中有不同年齡層次的啟示、説明。就佛家所言「實相般若」也需借由「文字般若」來依教奉行,有立論方能遵行,否則淪為狂行,愚昧、敗壞至極。
  諸此種種對談,心中難免有受創之感;以前當法師時,佛教徒求見,都是請教「開示」,從沒人敢有異議。如今身分不同,說的是同樣的話,卻是被人「當頭棒喝」(臨濟宗喜「棒喝禪」,以制止人言說為樂事)。可見從人的角度看的,是注重外表。感謝主!讓我知道,人剝掉了「臭皮囊」,甚麼都不是。除掉了虛名,甚麼都沒有,人有甚麼可誇口的。因此也啟示了我,過去在佛教裡所重視的莊嚴表像,只不過是一層一層的包裝,如今在主裡,才知道人手所造的,他要拆毀,並從新建造——「我們原知道,我們這地上的帳棚若拆毀了,必得神所造,不是人手所造,在天上永存的房屋。我們在這帳棚裡歎息,深想得那從天上來的房屋,好像穿上衣服;倘若穿上,被遇見的時候就不至於赤身了。我們在這帳棚裡歎息勞苦,並非願意脫下這個,乃是願意穿上那個,好叫這必死的被生命吞滅了。為此,培植我們的就是神,他又賜給我們聖靈作憑據。」(林後5:15)
  佛教徒常是以自己一廂情願所想的,說為是佛說的(因為人人都有佛性故),縱然略讀佛法,也是漫不經心,隨用隨扔(因心經說:無智亦無得)。
  感謝主! 天父上帝指教我們的是——「不從惡人的計謀,不站罪人的道路,不坐褻慢人的座位,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他要像一棵樹栽在溪水旁,按時候結果子,葉子也不枯乾。凡他所作的盡都順利。」(1:13)
  對佛教徒傳福音,有很大的好處,一來可以幫助腦力激蕩,促進血液迴圈,二來更珍惜自己在基督裡的福份,樂意為主所操練,靈命茁長,智慧豐富。
  有好幾次,與他們接觸對談,他們好像是聯手說好似的,每在對談結束分手之前,都會丟一句話給我,說-「何謂『佛性』?」說的口氣,不是問話,倒像是提醒;表現出他們對我的善意。「佛性」!在佛法裡,縱然未能測見,或不管真知,假知,佛教徒也都能朗朗上口說:「佛性,人人本自具足,人人都可以成佛」。剛開始幾次,每聽聞這一句話,總認為它是佛語,自有它在佛法理的思辯,不想多做言論。後來這句話多次再刺激我,感謝主,這次主在我心中丟下了一句話-「因為神知道,你們契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3:5)
  這話是撒旦對夏娃說的,撒旦是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它很狡猾,出現在你面前,不是用猙獰的面孔來嚇你,反倒是用像是激勵你上進的話,它叫你醒「覺」要「如神」,刺激你是「能而不為」。所以「佛性,人人本自具足,人人都可以成佛」之「覺悟」,這話讓人乍聞,不免雀躍不已,壯志激昂。後來發現「成佛」可沒那麼容易,卻又不甘心是中途而廢,被人譏笑為「業障」現前,又加上佛經有-「成佛從某佛授記起,須歷經三大阿僧只劫」之說,讓你存有多生多劫終會成佛的幻想,來自我安慰。殊不知早落入撒旦的伎倆——「明亮之星,早晨之子啊,你何竟從天墜落?你這攻敗列國的何竟被砍倒在地上?你心裡曾說:我要升到天上;我要高舉我的寶座在神眾星以上;我要坐在聚會的山上,在北方的極處。我要升到高雲之上;我要與至上者同等。」(14: 12-14)
  佛法理有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傳言釋迦太子初誕生時,即能立行,行走七步蓮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了這句話),和聖經(14: 12-14)的話,頗有異曲同工之處;相當迎合人之喜為人師,稱霸天下或號稱宗門至尊之劣根性;因這等人常是攪動天下大亂,始作「俑」者(造成個人『偶像』崇拜)的偽君子。
  「佛性」或稱「空性」;以「三輪體空」解或「即空、即假、即中,一心三諦觀」用等等,在佛法的思辯或處於那樣的教團體,你實在說不出它有甚麼不對,甚至還越用越神,飄飄然目空一切。以前在佛法裡,也以為用佛法的「忍辱波羅蜜」可以超越逆境。然而現在 主讓我知道沒有「波羅蜜」(度彼岸),所有已發生的事,我們若不懂得交托,全只是「吞忍」(用台語念),沈積在心中,累積成偌大的垃圾堆。但如今在 主的愛裡,遵行主的道,才有了真理與生命——「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14:6)
  感謝主!信主後這兩年多來,因主愛的澆灌,將我過去23年曾自以為高妙的「空性」冰封,徹底地融化了。頓覺如釋重負,更感念主耶穌說的: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我心裡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11:28-30)
  想要成為神,或高於神的心,從撒旦第一天對人的挑逗起,叫人離棄了神,與神的愛隔絕後,從此人就落入萬劫不復,勞苦重負地過日子。但如今 主耶穌來,讓我們有福氣;不但要日子能輕省,並要靠他得「永生」。
  同時,在主裡才發覺所謂的「空性」,不過是讓人的「feeling」冷凍起來,叫人變得麻木不仁而已;佛教喜教人在墳場打坐,以為這樣的訓練,可以克服恐懼死亡的心,認為這是修行的初步功夫。其實這是叫人在死裡習以為常,感情麻痹後的無知;沒有知識,也不再有知性。
  信神的人,多讀聖經,就越來越得神話語的勉勵,是在活命裡的認知。所以自己就希望把這已得的福音傳遍各方,總想「不願有一人沉淪,乃願人人都悔改」。多次與不信的人對談,常看到的是;他們仍然剛硬,這是可以預料的。因為在傳福音的對話中,幾乎都會有這樣類似的問話,作為反駁;他們多半會說:「如果上帝是萬能的,為甚麼如何如何……」之類的話語。當最後你說:「上帝的奧秘,不是人所能思想、測度的」。對方或許會誤認為,你是詞窮、宣告投降了。或者你啟用另一方向,你告訴他,根據日本佛教學術研究,說:「大乘非佛說」或「佛教大乘經典有很多是偽經」,認為他們就會放棄錯誤的信仰。別以為他們不知道這事,小有佛學知識的,早在心中有了譜,因為在佛教裡的看待是;真經、偽經難以考證,何況佛陀早有遺言;謂:「依義不依語,依了義不依不了義」。所以佛經是真、是偽,一點也不重要,只看義理解不解得通,就憑個人本事囉(因此也造成目前佛教法師常有理論派與實踐派,顯教與密教不同見地,或出家與在家誰才真得法傳之爭)。
  但不要氣餒、灰心,基督徒們要繼續為他們禱告,求主幫助,他們終將得到釋放;感謝主,這兩年多來, 主也將幾位過去的佛教徒交給我,看見他們也受了洗,在主裡蒙受主愛的恩慈,心中何等安慰,讚美主!
  真的,非常非常地感謝主。記得初信之時,也和一些人一樣,在蒙受慈愛主恩時,難免遺憾太晚信主。但如今往回看信主的這兩年多,竟發現自己打從娘胎起到今天,不全都是 主的照拂嗎。原來主讓我23年在佛教裡「浸透透」,如今在基督裡要「洗透透」,感受重新被改造,有如脫胎換骨般地重生,也親身見證只有 主所作的才是真的。自己造作的只是虛有其表。將來要因死亡,與肉體一同化為塵土。
  過往我曾經詢問過很多人,他們也和我一樣有這樣的夢饜-
  夢見就要考試了,可是仍然沒準備好。然後就搞得你既恐懼又緊張的。
  在佛教時,我曾想盡辦法,用了佛學的很多對治法門,都沒有辦法從心中,除掉這種夢饜。  直到在「信神」修「宣道理論與實踐」的課,兩次的實習講道,都表現得慘兮兮,當時的心境真是跌到穀底,可是隨即有 主的聲音降臨到我的意念中,他說:「孩子,你不必表現最好,我仍然愛你」。好感動,得到多大的釋放。從小被教育要努力去作好被要求的事情,因為這樣才能討父母歡欣、得人的讚美;可是在成長的過程,竟發現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年齡越大,面對的人群更多,隨著遭受的挫折的增加,也只是累積了這夢饜的深重。可是有 主這句柔和的話語,叫我思想:我所信靠的至聖、至高的神,在他面前,我何其卑微,相去甚遠,可是他竟仍要耐心地引導我、拉拔我。我深深體會到人在不與人爭,要如何才不會變得消極或墮落,那就是因所信靠的是「聖潔、公義、良善、正直、慈愛、信實」的神。 主在這一次事件中醫治了我;從此那個惡夢不再出現,再一次見證,唯有 主能洗淨我,給我清潔的心靈。
  近日,再度思考那「難解的習題」的夢境,得到新的亮光-
  在臺灣,升學主義掛帥之下,從小學開始的學習,就註定受「填鴨式」的教育;為了通過中學、大學聯考,這期間,每一個人都忙著「背標準答案」,然後考試時就是「給標準答案」。長久下來,造成人的思考模式,就是;「尋求一個標準答案」或「你給我一個標準答案」。所以當個人面臨宗教選擇時,難免用的會是這同樣的思考模式(又中國人喜算命,喜有福相,與佛法教人修成三十二福德相的共鳴;是鹹有一共同模式的訴求)。未信主的人問說:「上帝為甚麼如何如何……」時,你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他寧可選擇「不信」。然而,對一個已經信主的人而言,當你在他面前說:「上帝啊!我真的不知道」,彼此卻能報以會心的微笑,只因「聖靈體貼聖靈」,彼此能在 上帝的道上交通,有另一種思辯的方向;就是來到 神的面前,不是預設一個標準答案或得到你認為滿意的回答;而是常常要面對「難解的習題」;要耐心地尋求、等待神的旨意,從上頭降下;上帝的臨在;從人的這頭,感覺是難解的,但卻非不能解,只要你向 他祈求,他就賜給每一個不同需求者智慧與生命方針。所以基督徒對這「難解的習題」的功課,所要作的是常能靜默下來,「傾聽 主的聲音」,就常常能見證「主與我同在」的喜樂和新的指引。畢竟,人天生就不一樣,在天父的愛裡,每一位他所愛的兒女,都能感受到他賜活命的尊貴,每一個的不同,就有每一個不同的可愛。
  因此,希望仍未信主的人不要老是丟一些人不能解的問題,來阻隔 神對你()的愛,無端失去了能有的福份與 主指教的生命企盼。最後與弟兄姊妹們共勉!祈願我們有一天見 主面時,自己不再是一個堆滿廢物的垃圾桶,希望從現在起,常能保守在主的愛中,日日更新,成為合主所用的器皿。
  願有此榮耀歸於主。哈利路亞,讚美主!阿們。


3.瞎子摸象

鄭麗津 姊妹 
2000/5/16
 
  有一個聽到老掉牙的故事;一位國王為取樂故,找來四個生下來就瞎眼的人及一隻大象。國王將四個瞎子,個別安置在大象身旁不同的位置,而且命令他們伸手觸摸大象,並且都要敘述大象長得是甚麼樣子。於是摸到象腳的說:「大象長得像一棵樹」。摸到象尾的說:「大象長得像一條繩子」。摸到象鼻的說:「大象長得像一根水管」。摸到象耳的說:「大象長得像一把大扇子」。此時在一旁觀看的人,不禁都譁然大笑起來。
  自以為是的得著
  記得小學時,初次聽到這個故事,老師還特別告訴我們:不要像那四個瞎子一樣,不然就會被人取笑了。當時小小年紀,也沒太多的思想,心中留下的簡單教訓就是:我才不會像那些瞎子那麼笨呢!中學時,國文課本裡有文言文了,再聽說「瞎子摸象」的故事,有新的解讀: 謂人若如井底之蛙,以管窺天,即與瞎子摸象無異。
  大學時,開始攝略哲學書籍,「瞎子摸象」的故事,進入的思辯是;假設自己已是一個瞎子,那麼該當如何給自己定位及如何為自己尋求方向、出路?等等。當時得到的答案是:任何思想體系的可行性,必要在其限定的範疇;思考你如何期望只摸到象鼻的瞎子,和摸到象耳的瞎子有同樣的想像;或思想其實人都或多或少有某種程度的弱視。
  離開學校,接觸到佛教,進入禪修,因「覺悟」,而明白原來我們都是瞎子(心眼瞎了;視覺就成為短視,乃至其他的感官及世界的認知就變得狹隘、無知);在禪修的冥想世界裡,有好多殊勝、從未有過的境界,而以為瞎子因此開眼了、看見了;多令人震撼的消息啊!因佛經說:佛知一切,所以只要努力學佛、修行,能印證了佛經所記載的佛知、佛見,心中的喜樂真是難以言喻。佛法八萬四千法門,行持得越多,心眼就越開張,所知世界也就越遼闊;縱然禪定的境界,未能在現實世界裡得到證明,心中只一昧嘲笑說:「這世界的人仍然是瞎子,哪會明白在意象裡,我已有佛知、佛見。」人生半百。能到了這步光景,真夠後半輩子享用不盡,是該滿足、歡喜,拍案叫「絕」的啦!
  事實不然!
  主是道路、真理、生命
  後來有一天,我與主耶穌不期而遇,主耶穌拉開了天幕,頓時強光紮得我的眼睛刺灼刺灼地,急忙逃離禪定的世界,所有的意象都不見了。「瞎子摸象」的故事,在主裡有了重生的啟示: 主耶穌牽著初見天光,一時無法正視的我,來到大象的身旁,幫助觸摸象身不同的部位,並告訴我說:「這是象的耳朵,這是象的鼻子,這是……。」隨著主耶穌的帶領、指教,慢慢地讓我張開了眼,見識了好多好多,同時讓我也與其他在 主裡的弟兄姊妹,彼此分享更多不同的感覺。主耶穌說:「來吧!孩子們!用你們的耳朵去聽,鳥兒叫得多輕亮!用你們的鼻子去聞,花兒吐露多芳香!用……」啊!因 主賜給我新的靈去看待世界的各樣人、事、物,所以對現實的一切,才能有這麼多奇妙的領受、體會;重新欣賞每一個個體,都有他(她)優美的特質;因此每一個個體都有他(她)與眾不同存在的可愛;是與群體不可分割且必要性的尊貴價值。而不是定要刻意去塑造唯一的標準模式以滿足個人自以為是的完美主義,或用心營造一些外表的假像、包裝來哄騙別人、欺瞞自己。
  主讓我覺悟到:原來這取樂人的國王,就是那詭詐、專門取弄人的。當它建議我們要眼睛明亮去分別所謂的善惡同時,它已將我們的天遮蓋了。我們原不是瞎子,在它將黑幕覆蓋的同時,也將我們與光與彼此隔離了;使得我們在心盲、不知所措時,只能分別去想像、胡亂瞎猜。它卻樂得在一旁嘲笑、戲弄我們。
  感謝主!若不是主耶穌用他十架寶血的犧牲重價救贖我,將我從撒旦的捆綁中釋放出來,得著更新的生命,我依然活在「瞎子摸象」的光景中。

啟示經文 :
  「蛇對女人說:你們不一定死;因為神知道,你們契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悅人的眼目,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來契了,又給他丈夫,他丈夫也契了。他們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體,便拿無花果樹的葉子為自己編作裙子。天起了涼風,耶和華神在園中行走。那人和他妻子聽見神的聲音,就藏在園裡的樹木中,躲避耶和華神的面。」(3:48)
「有耳可聽的,就應當聽!門徒進前來,問耶穌說:對眾人講話,為甚麼用比喻呢?耶穌回答說:因為天國的奧秘只叫你們知道,不叫他們知道。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凡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所以我用比喻對他們講,是因他們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見,也不明白。在他們身上,正應了以賽亞的豫言,說:你們聽是要聽見,卻不明白;看是要看見,卻不曉得;因為這百姓油蒙了心,耳朵發沉,眼睛閉著,恐怕眼睛看見,耳朵聽見,心裡明白,回轉過來,我就醫治他們。但你們的眼睛是有福的,因為看見了;你們的耳朵也是有福的,因為聽見了。」(13:916)
  「又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們,你們將要看見天開了,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1:51)
  「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14:6)
  「那光是真光,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1:9)
  「就如經上所記:未曾聞知他信息的,將要看見;未曾聽過的,將要明白。」(15:21)
  「他便救了我們;並不是因我們自己所行的義,乃是照他的憐憫,藉著重生的洗和聖靈的更新。聖靈就是神藉著耶穌基督我們救主厚厚澆灌在我們身上的,好叫我們因他的恩得稱為義,可以憑著永生的盼望成為後嗣。(或作:可以憑著盼望承受永生)。」(3:57)


4.面  具

鄭麗津 姊妹 
2000.8.15
 
  每一個人一出生都各有一張個別不同的臉。隨著流經的歲月,這張臉不斷地在改變;年齡的增加,臉變大了;生命的歷練,臉變成熟了;讚美的聲音,在臉上抹上了自信;幾翻挫折,平添了堅毅的臉色。大部分人在三十幾歲以前,臉部的蛻變仍然是大的。四十幾歲至五十幾歲差不多是個定型期,六十歲過後的歲月被稱為無情,徒然看見臉上頑強地浮印半生記憶的刻痕。
  大部分的人,難免偶爾怨怪老天爺的不公平;不滿意這張臉為甚麼生成這樣,而不生成那樣。因為有了「面相學」,有些人相信這張臉似乎相當決定了人一生的乖舛、順逆;這社會給人的幸福與不幸福又訂下了一些標準,再經由媒體的宣染,直接畫下了幾副備受肯定的面具模型,一時成為整型的圖樣,或爭相模擬、學習的崇拜偶像。
  西洋有一部著名的現代小說,名字叫作「MASK面具」。這小說裡敘述的「面具」,它有一種神奇力量,就是讓戴上這張面具的人,會將個人潛伏的個性表露無遺;於是乎故事中的兩位主角;一個戴上面具後,表現得非常調皮、愛現,平常想作卻不敢作的事,因自己藏在面具後,就變得有點膽大妄為。另一個更是囂張,戴上了面具,簡直就殺人不眨眼。這張面具把人的道德及持守的律法掩藏起來,卻把人的罪性彰顯出來。
  現代流行電腦網站的「CHAT ROOM」就是把這一型的「面具」作了更大的發揮;相隔遙遠、互不見面、也不認識的雙方,彼此對話或交友,因人的軟弱,不由得人刻意掩飾現實的自己,然後虛構個人另一種面貌、身分、地位,為希望得到別人的賞識或換取對方的感情,甚者有更惡毒的欺騙、詭詐的伎倆,全無半點道德、律法的規範。
  有一個故事說:有一個人終日愁眉苦臉,一副很不快樂的樣子。他的朋友想出一計要幫助他,於是為他戴上一張笑咪咪的面具。自從他戴上這張面具後,就常常得到別人的笑臉相迎。故事結尾敘述說;從此他就幸福快樂起來了。這樣的故事,感動人之餘,就激發人開始學習,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總要常常張開笑臉面對人。開始的確果效不錯,但人的臉畢竟不是面具,若不是來自于內心的自發性,日子久了,不是僵化了,就是鬆弛了,終究到底是情緒的壓抑?或完全沒了人性了呢?
  數算一下,我們一生,臉面有過多少的改變,就像是換過了幾張面具一樣,那一張是你滿意的?假如說;有一種面具,你可以免於整型的皮肉之苦,而讓你戴上就重新獲有一張全新的臉,你會希望這是一張怎樣的面具?根據某一位元心儀的明星臉,或總合明星五官優質的臉,或達官貴人的臉?為此能得到較多讚美聲音的考量之外,您還會作那些考量?考量相當於這張臉等值的福氣和智慧?這樣的面具,它應會是怎麼樣的塑造?而且它不會起皺紋,永遠年輕;如果事實不是我們都會老死,相信人都希望青春永駐,長生不死。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他生下來對自己的長相是相當滿意的,那就是釋迦牟尼佛;佛經上他自述說;他的正報,圓滿三十二相,是具足福德智慧相;頭部占了十二相,即皮膚細滑、口四十齒、齒白齊密、四牙白淨、頰車如師子、咽中津液得上味、廣長舌、梵音深遠、眼色紺青、睫如牛王、眉間白毫、頂成肉髻。他的依報是從刹帝利(國王)階級出生,在當時雖不是四種姓第一的婆羅門(祭司)階級,但太子的身分卻是集榮華富貴於一身,從小到大都有人侍候;春、夏、秋、冬四季各有不同的宮殿居住,給身子最舒適的享受,真是羨煞人了。
  然而這樣的人偏偏又不是只為自己能享福就好,他竟還會顧念天下蒼生。所以他為天下人而修苦行,為天下人尋求離苦得樂之道,終於悟得眾生都有佛性,都可以成佛。而他自己就是成佛的典範,這自信讓他述說他自己過去生,是如何在多生多劫、累世如何修行得來的。所以如果只要能「依教奉行」,人人都能修成和他一樣,圓滿三十二相福慧具足。如此敘述這樣的情操,頗具說服力,很容易讓人心動,叫人稱許;編撰這等的偉大,不由得人不假思索地崇拜。這套模式也成為佛門宗教師,作為一個領導人,如何依著畫葫蘆的表面樣板。而中國人又偏愛算命,這種三十二相的模式,很吻合中國人流行民間的命相學說理,於是就成為信的人的生命思考取向。
  佛教徒以「三十二相觀想法」認為可以「就果還因」、「藉假修真」,於是努力地去觀想,日子久了,似乎假的都能當成真的,於是乎易造成個人自以為已是證果的幻象,傳染了「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注1)」的過度自信、自我誇耀。而事實上人制定的「命相學」之說,現實的例子,也出現很多非絕對無缺陷的現象,尤其現代科技的進步,同步進展的高科技犯罪者,不多是相貌堂堂,聰明絕頂的人嗎?而具三十二相的釋迦牟尼佛;有一依報;即他有一個冤親怨屬-提婆達多-他的堂弟,想盡辦法要害死他(雖美其名為成就他道業的逆增上緣、善知識);他也曾經頭痛,生病(雖託辭說為代眾生受過);生、老、病、死無一樣能免;縱然有三十二相,仍然不是完美無暇的;如此說來他的「正、依二報(注2)」,仍然是有缺漏的;其實終歸說,他亦不過是人罷了;很聰明的人。又提婆達多亦有三十相,但是他貪婪、嫉妒,於佛多所陷害,想取代佛。可見人實在不能以貌取人。
  又最近新聞在報導某人的善行義舉後,隔不幾日,卻又揭發該善人的性醜聞、傷害罪。所以對人不應太過美化;往往盲目地崇拜,會造成於發現實情後,反叫信的人失落不知所從;若被崇拜的偶像,是個「披羊皮的狼」,信的人就要陷入危險傷害的不歸路了。想想在每一張人面之後,真正的實相是甚麼?想想古今中外以來,參考過一切人想盡、用盡的一切辦法去塑造、變造、偽造,有那一張面具,是所有人異口同聲稱是、真實不變的呢?真相是人實在是不能靠人自己「稱義」。
  舊約聖經「創世紀」告訴我們第一個神所造的人,是神照著自己的形像、樣式造的,沒有詳述這形像、樣式到底是甚麼模式,因此省略了長相的事,重點在於要讓我們看見,人真正的福份是來自於神的賜福。本來神所造一切最美好都是要給人的,但因始于亞當,人離棄了神,隔絕了神的愛,阻斷了神所賜的的福氣,人就活得勞苦重擔。所以為今之計,人追求幸福、美滿的取向重點不應再放在外相,而是要重新建立與神有良好關係的維持,才是上上策。
  不要再執迷於這焦點;希望擁有或只看重一張怎樣的面具。面具畢竟是虛假的。感謝主!神不讓我們崇拜「偶像」,為的是教導、開通我們無窮盡的智慧。神重視人的內心,而非人的外表,讓我們可以坦然無懼地為了追求真道,將我們自己赤裸裸地展現在主耶穌的面前,求主將我們更新,重新造就我們。謙卑、認罪、悔改於主前,用心靈和誠實敬拜神,將來主要再給我們怎樣一副永生的、新的身軀、新的面孔,絕不是人能描繪、虛擬的。唯我們仰望於神,盼望於神,求主幫助我們,讓我們在神的真道上,被主分別為聖,指教我們從這些不同的面具顯發出來的是真誠、聖潔的心靈。讚美主! 感謝主!
(1)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傳言;釋迦牟尼初誕生時,即能行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開口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謂自己是宇宙世界之最崇高者。故佛弟子稱呼他為「世尊」。
(
2
  正、依二報:正報,依過去生善、惡業因而感得之五蘊果報身體;依報,即眾生所依住的國土、山河大地、器世間(用具)等。二報莊嚴與否決定人一生命運的好、壞。


5.登  山

鄭麗津 姊妹 
2000.9.6
 
  您喜歡爬山嗎?都說:爬山是健康的戶外活動。您一生攀爬過多少大小山峰?攀登上喜馬拉雅山聖母峰頂,大概是喜愛登山者夢想成真的榮耀記錄吧!
  我偶爾也喜歡徒步山路,僅只是當作健行運動而已;由於天生體能不是很好,所以連臺灣一般登山者津津樂道的山峰,如玉山、奇萊山……等等也沒敢嘗試。充其量只因怕人譏笑說:「沒到過阿里山,就等於沒到過臺灣」,所以就勉強自己去了一趟阿里山,於天未亮就跟隨一群人爬上山頂去等待日出。還好因喜歡借由閱讀一些登山者攀爬高峰,近乎挑戰不可能任務的勇敢事蹟,也能分享登高山者他們的快樂。
  看過登聖母峰者的記載:謂登山者在望著最高峰頂就在眼前的最後一程,有一必須遵守的安全考量規則;即因每日必然有的天氣變化,限定于下午二時前不管有沒有到達山頂,攀爬者都必須折返。這關係著人與大自然對等關係的微妙互動,真是考驗了人體能的極限與啟動人對生命的高度盼望。
  儒家說:「登高彌自卑」;登上山頂,眺望山下的景物顯得人的渺小,教導了人的「謙卑」,環視周遭的雲海,叫人慨歎自然的奇觀,仰望藍天仍是高高在上,激發人「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豪情壯志。所以激發人發明了飛機、火箭等等,大有與天爭高,探究宇宙至深奧秘之氣魄。
  佛教近年流行「山水禪」,行者行走于山林水邊;除了享受林木釋放出來的氧氣,更藉著潺潺溪流聲及蟲鳴鳥叫,「滌心凈慮」、「反聞聞自性(注)」一番。不禁吟詠-「翠竹、黃花無非般若,山聲、水聲盡是廣長舌」的禪話。又說:「上善若水」;一趟「山林饗宴」真是不虛此行;平添了心靈來自大自然,不同的體悟。
  登山不只是一項體能運動,也可以是一趟心靈之旅,這也因人是萬物之靈的珍貴。所不同者,因每個人不同的知識或信仰背景的差異,登山的意義和靈感的啟發就顯現了不同。但總說也都是教導人「高山仰止」一番。
  在基督信仰裡,謂:天地萬物及人,無一不是上帝所造的。上帝不只是以色列的神,他是萬國、萬民的神。摩西登上西乃山頂,有 耶和華神的曉諭、十誡的律令。耶穌基督在山上宣講「登山寶訓」;論八大福;宣告 耶穌基督來到世上要成全律法;成全上帝的話語於教訓、督責,使人歸正,教導人學義,都是有益的。
  有句古話說:「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山本生是物質的東西,賦予它靈氣的是 神加添給人的詩情畫意。因此從人為出發的「覺悟」,其意境似乎也隨著山的攀登,節節升高而遠闊;人歷經了某些艱困與難處,修煉成某些深度的體證,類此佛教徒鍛練了「自力」工夫。然而從 神臨在於人的「見證」,就不是看人攀登的高度來決定。因為 神他自高處臨下,信他的只需迎向他-
  「我要向山舉目;我的幫助從何而來?我的幫助從造天地的耶和華而來。他必不叫你的腳搖動;保護你的必不打盹!保護以色列的,也不打盹也不睡覺。保護你的是耶和華;耶和華在你右邊蔭庇你。白日,太陽必不傷你;夜間,月亮必不害你。耶和華要保護你,免受一切的災害;他要保護你的性命。你出你入,耶和華要保護你,從今時直到永遠。」(詩121:1-8
  這段經文是人向上仰望於 神的幫助、保護、庇佑。人與 神的關係是 神施恩惠慈愛給仰望他的人。
  「你們要向天舉目,觀看下地;因為天必像煙雲消散,地必如衣服漸漸舊了;其上的居民也要如此死亡(如此死亡:或譯像蠓蟲死亡)。惟有我的救恩永遠長存;我的公義也不廢掉。知道公義、將我訓誨存在心中的民,要聽我言!不要怕人的辱駡,也不要因人的譭謗驚惶。因為蛀蟲必咬他們,好像咬衣服;蟲子必咬他們,如同咬羊絨。惟有我的公義永遠長存,我的救恩直到萬代。」(51:68)
  這段經文訓勉人在地上須將神的公義、訓誨存在心中;不要怕人的辱駡,也不要因人的譭謗驚惶;因為惟有神的公義永遠長存, 神的救恩直到萬代。人與人要有良好關係是須仰賴神的公義。
  信靠唯一真神的基督信仰,重視的是人與神、人與人在神愛裡的親蜜關係的維繫、聯合。這關係的聯繫全在神的恩典裡。人這方緊要作的只是仰賴、交托、順服,而非個己的修行、功德;是「他力」在基督裡的完備。
「仰望從小山或從大山的喧嚷中得幫助,真是枉然的。以色列得救,誠然在乎耶和華我們的神。」(耶3:23
  藉著「登山」的覺悟或啟示,不管是自力或他力,其實都是神賜給我們的。不幸地是往往「自力」易造成「自大」;登高若成為人誇耀的記錄,一座座攀登過的高山徒然只是成為認識 神的處處攔阻。因此「自義」就阻隔了「因信稱義」;因信 耶穌基督的救贖,而白白得的恩典。這是我們要深深以為警惕的。
  感謝主,基督徒在 神面前都得有平等的恩待。人不必擔心先天不足或後天失調。不管你有沒有能力攀爬最高峰,或者甚麼大小山峰都不曾爬過、走過。只不過曾經被眼前不注意的一個小土堆給拌倒了,也或許連這樣的一次小意外也不曾有過。好大的福氣,只有在基督裡,人儘管泰然自若,在 神的愛裡心安理得。那麼「登山」時吟詠幾首詩詞、歌賦,唱頌幾句禪偈、語錄,平添的只是「生活」的色彩。可千萬別把它視為「生命」等同;因為生命必須要有源源不斷的起始和活泉,才可以稱為是生命。唯上帝造天地萬物,唯 主耶穌賜生命活水。
  「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約4:14
  因此我們登上個人的高山,指教我們發現了個人的極限,讓我們都能謙卑仰望于高過一切大山小山的 天父上帝。
  「大山可以挪開,小山可以遷移;但我的慈愛必不離開你;我平安的約也不遷移。這是憐恤你的耶和華說的。」(賽54:10
  當讚美主!「平安、喜樂」的心,唯 主所賜;唯 主高高在上,是生命、智慧的起源、活泉,直到永永遠遠。阿們!
【注】:
  反聞聞自性:謂學佛人在動靜之間要時時刻刻「回觀返照」于清淨本自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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