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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的資訊，若不能引領許多人歸主耶穌，作者就必大失所望。茲于付梓之際，求神用聖靈的大能，照他自己所喜悅的，用它來改變千萬人。無疑的，有許多貧窮人會讀到這本小書，也會蒙主施恩眷顧。因此，我選用最平易近人的文字及簡潔的表達方法來撰寫本書。但若是有錢有勢的人，也有機會流覽本書的話，相信聖靈也會感動他們。因為本書的真理，不但學識淺薄的人可以明白，對於學識豐富的人也一樣有吸引力。還有，我巴不得在閱讀本書的人當中，也能多產生一些得人靈魂者！
沒有人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本書找到平安之路，但更重要的問題是：「你是否為其中之一呢？」
有一個人在路邊造了一座噴泉，又在泉邊用條小鏈子拴了一隻小杯子。過不久，有人告訴他說，有某某名藝術家路過，對這噴泉的設計方式大事挑剔。他聽了就反問道：「但是不是有很多囗渴的人取水來喝呢？」他們回答說：「有啊，好多的窮人、男、女、老、少，都從這噴泉取水止渴。」他就笑著說，他一點也不在乎那藝術評論家的批評，只盼望有一天，在炎炎夏日，那位藝術評論家自己也會取杯而飲，消暑止渴，因而感謝讚美主名。
本書是我的泉，也是我的杯。你盡可挑剔它，但希望你能暢飲這生命活泉。這才是我所在意的。我寧可祝福人的靈魂──那怕他是可憐的掃街工人，或是揀破爛的──也不願討好君王，卻不能領他歸向神。
你是不是抱著慎重的態度讀這本書呢？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就有一個共同的出發點了。本書的目標就是要讓慎重的你從中找到基督與天堂。真盼望我們能一起來追尋！為此，我以禱告的心將本書獻給讀者。希望你也和我一樣，抱著仰望神的心，邊讀邊求他的祝福。神已經把這本書放在你面前，你現在也有一點時間，又注意到它，這些都是很好的現象。誰知道呢？也許你蒙福的時刻就在眼前了！無論如何，「聖靈有話說：『你們今日若聽他的話，就不可硬著心』」（來三７-８）。
２ 我們的目標
我聽過一個故事，我想是來自北方的國家。這故事說到：一位傳道人去拜訪一位貧婦，他知道她非常窮困，想要幫助她。他手裡拿著錢，前去敲她家的門，但是沒有人來應門。他心想，大概沒人在家吧，就離去了。後來，他在教會遇見她，就告訴她說他一直惦記著她的需要：「我去拜訪你，但一連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回答，我想你當時大概不在家吧！」「先生，您是幾時來的呀？」「大約中午時候。」「哎呀！」她說：「先生，我聽見您的敲門聲，真抱歉我沒有來開門，我以為是房東來催房租哪！」好些窮人都曾有過類似經驗。現在，我巴望有人聽我所傳的資訊，所以我要先聲明一點：我不是來催討房租的。真的，本書的目的，不是要向你們催討什麼，而是要告訴你們，救恩乃是白白的恩典，換句話說，是免費的贈禮，是不必付錢的。
常常，在我們切望得人注意的時候，聽的人就想：「噢，現在他要來提醒我當負的責任了，這人來找我，是要向我催討我虧欠神的，但我心裡明白我實在沒什麼可以償還，我還是假裝不在家吧！」不，這本書不是要向你求什麼，而是要給你什麼。我們將不涉及律法、責任與懲罰，而只談愛、良善、赦免、憐憫與永生。所以，請你不要假裝「不在家」，也請你不要耳朵發沉或掉以輕心。我無意假借神或人的名義來向你索取什麼，我也不想從你手中得著任何東西，但我要奉神的名帶給你們一件免費的禮物，好成為你今日及永遠的喜樂。
請你打開心門，讓我的呼籲能進去。「你們來，我們彼此辯論」（賽一１８）。主親自邀請你與他談論有關你即時可得且將維持永遠的喜樂，若非向你心存恩慈，他又何必如此做呢？請不要拒絕這一位敲你心門的主。他那雙敲門的手，就是為象你這樣的人被釘在十架上的。既然他一心為你好，請你就側耳聽他，來到他面前吧！請你仔細聽他，讓他的恩言滋潤你的魂吧！也許你蒙恩的時刻已經來到了，你就要進入新生命中，也就是天堂的開端了。「通道是從聽道而來的」（羅十１７），讀也是一種聽的方式。也許當你讀這本書的時候，信心也會臨到你。為什麼不會呢？哦，可稱頌的聖靈啊！願你成全此事！
３ 神稱罪人為義
這是給你的資訊。你可以在羅馬書第四章第五節找到這樣的經文：「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稱罪人為義的神，他的信就算為義。」
我要特別提醒你注意這幾個字：「稱罪人為義的神」。我認為這是十分奇妙的話。
「稱罪人為義」──聖經裡竟有這樣的辭句，你不覺得希奇嗎？我聽說那些恨惡十字架道理的人，就是以此作為攻擊神的把柄，說他竟拯救下流人，並且接納罪大惡極的人。你看，這節聖經的確坦承不諱地接受此一攻擊。透過他僕人保羅的囗，並借著聖靈的感動，神自己戴上了「稱罪人為義的神」之銜頭。他使那些不義的稱義，那些不值得眷顧的人蒙赦免。你是否以為，救恩只專為好人預備？神的恩典僅賜給單純、聖潔、遠離罪惡的人？也許你以為你若表現得好，神就要報答你；或者你以為，因為你不配，所以你就不可能享受他的恩惠。因此當你讀到這樣的經文──「稱罪人為義的神」──一定感到驚奇吧？你若覺得驚奇，我倒不覺得意外，因為象我這樣深深經歷神偉大恩典的人，也從未停止對這件事感到驚異呢！這實在是希奇絕頂的事啊！聖潔的神竟可能稱不聖潔的人為義？依照我們內心天然的行善觀念，我們常津津樂道自己的良善與價值，並且深信自己裡面一定有某些優點，才能贏得神的青睞。但是神能看穿一切的虛假，知道在我們裡面是一無良善的。他說：「沒有義人，連一個也沒有」（羅三１０）。他知道：「所有的義都象污穢的衣服」（賽六十四６），所以主耶穌來到世上不是為尋找良善、公義的人，而是要把良善和公義加給那些沒有的人。他來了，並非因為我們是公義，而是要我們成為公義。他稱罪人為義！
當一個律師走進法庭，如果他是公正的人，必定會替無辜的人辯護，為他洗刷冤屈，在庭上證明他的公義。律師的責任，就是替無辜的人辯護，而不是包庇有罪的人枉法。其實人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真正使有罪的人成為公義。只有神才能行這個神跡！神──這位無限公義的主宰，知道世上沒有一個正直人是專行善事、不犯罪的，所以在他神性的無限主權裡，在他永不改變的愛裡，他承擔了這工作。不是為叫正直人稱義，而是要使罪人得稱為義。為此，神安排了道路和方法，使罪人能站在他面前，按著公義被接納。他設立了一套制度，使他能完全合乎公義地寬恕罪人，待他好象無可指責的義人一樣。是的，神能視罪人如同完全沒有罪一樣。他稱罪人為義。
耶穌基督來到世上，是為拯救罪人。這是件希奇的事，特別對那些蒙受救恩的人而言，更是無比希奇。我知道我自己就是這樣，甚至到今天都覺得如此：神竟然稱我為義，這是我所聽見最叫人驚奇的事！我覺得若沒有他全能的愛，我這個人就一文不值，不過是一堆破爛，滿身罪惡。我知道並且確信，我是在基督裡因信稱義的。因著他的恩惠，我被算為完全公義，且成為神的後嗣，與基督同為後嗣。按照我的天性，我本來是應該與罪深惡極的人同等並列的，我這完全不配的人，竟被神看待成配的人。我所得到的愛之豐盛，彷佛一個敬虔的人所該得的那樣多。而事實上，我原是個不敬虔的人。對這樣希奇的事，誰能不感到驚異呢？對如此大恩，驚異豈能不伴隨感激而來呢？
雖然救恩是如此希奇，但我要你注意：它對你我卻是垂手可得的。如果神稱罪人為義，那麼他也能使你稱義。你不正是那種人嗎？若你此刻還沒有接受神，那麼，形容你是「不屬神的人」就很合適了。你的生活裡沒有神，你就和「屬神的人」正好相反。換言之，你一直都是個「不屬神的人」。也許你從來不曾在禮拜天到教堂去敬拜神，你這輩子從來不管神的聖日、神的家和神的話。這就證明你的確是不屬神的。更可悲的是，你甚至還曾經懷疑過神的存在，並且不遺餘力地向人表明你否定他。你生活在這個美麗的地球上，宇宙間滿是神存在的記號，而你卻閉上眼睛，無視於顯明神大能與神性的證據。你活著就好象神不存在一樣。真的，你若能肯定地證實神不存在，你就真是高興了。也許你以這樣我行我素的方式過活已經有好多年了，而且也蠻習慣的，但是神不在你的生活中。因此，若說你是「不屬神的人」，這個形容詞是很恰當的，就好象稱海洋為咸水一樣，不是嗎？
也許你是另一種人。你經常注意各種宗教的表面儀文，但是你實際並不感興趣，所以實際上還是不虔誠的。你常和神的子民見面，卻從來沒有遇見過神；你參加詩班，卻從來不曾打心底真誠地讚美主。你活著，心中對神卻沒有絲毫的愛，也不理會他的命令。嗯，你也是福音所要傳的物件。這福音宣告神稱不敬虔的人為義。這似乎是很奇妙的，但也是你隨手可取得的。它不是很適合你嗎？我真盼望你能立時接受它！你若是個敏感的人，你必然明白神那奇特的恩典是為象你這樣的人預備的，你可以對自己說：「稱罪人為義！那麼，我豈不當被稱為義，並且立刻就稱義了嗎？」
現在，讓我們再進一步看，這也是必然的。神的救恩是為那些不配的、沒有預備好的人而設的。這樣的聲明放在聖經中是合理的，因為就是那些無法靠自己稱義的人才需要被稱為義。我們中間若有任何人是完全公義的，他就不需要被稱為義。你覺得自己已仁至義盡，天堂幾乎是你理所當得的分，那麼你哪還需要救主或神的憐憫呢？你還要「稱義」做什麼呢？你早該對這本書感到厭倦了。你不會對它的內容感興趣的。
如果你們之中有任何人真是如此自滿自大，請再耐心聽我一會兒。你其實是失喪的，這就跟你現在是活人一樣千真萬確。你這自義的人，你以為你的義都是自己的功勞，你存這種想法，若非欺人就是自欺。因為經上明明說：「沒有義人，連一個也沒有。」而聖經絕不騙人。不管怎樣，我對自以為義的人，沒有福音可傳，連一句話也沒有。耶穌基督自己說：他來不是為召義人。我也不打算做他所不做的事。即使我呼召你，你也不會來，所以我也不必呼召你了。不，我寧可請你睜大眼睛省察自己的義，直到你發現那不過是個幻覺，它連蜘蛛網一半的牢靠都夠不上。算了吧！避開它！與它一刀兩斷吧！請相信：那真需要稱義的，就是那些自覺不義的人。他們需要主的救恩，好讓他們能在神的審判台前稱義。相信這件事吧，主只做必須的工作。若是沒有必要，無限智慧的主是不會去做的。耶穌從來不做表面文章。一個人已經是義的，再稱他為義是多餘的。這不是神的工作，而是只有愚人才做的虛工。但是要使一個本來不義的人變為義，就需要有無限的慈愛與憐憫。稱不敬虔的人為義，乃是只有神才配行的神跡，事實上也是如此。
現在，請看：世上若有某位醫師，發明了一種珍貴有效的藥方，誰會最需要他呢？健康正常的人嗎？我想不是。若是將這位醫師送到毫無病患的區域去，他一定會覺得不自在且無所事事。「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有病的人才用得著」（可二１７）。這不是很清楚嗎？偉大的恩典與救贖之藥是為靈魂有病之人預備的。這帖藥不適用健全的人，因為他們用不上。如果你覺得自己屬靈上有病，這位大醫生就是為你而來到世上的。如果你因為罪的緣故，完全癱瘓了，救恩的計畫就是為你而設。我再說一次：這位慈愛的主在安排救恩計畫時，心目中已經看准象你這樣的人了。假設有一個慷慨的人，決定要寬免那些欠他債的人，顯然，這恩惠只有那欠他債的人才享受得到。一個人欠他一千磅，另一個欠他五十磅。兩個人都只要拿回借據，債務就算完全免除了。但是即使最最慷慨的人，也不能免除那沒有虧欠他之人的債務！要赦免沒有罪的人，這是超出了全能者的能力範圍之外。所以，赦罪之恩不是要賜給沒有罪的人，而是為有罪的人設的。只有罪人才需要蒙赦免。若對那些無罪之人談赦罪之恩，對沒有過失的人談饒恕，是很荒唐的事。
你是否以為自己是罪人，所以終必失喪？不，這正是你所以能得救的原因。正因為你覺悟自己是個罪人，我才要鼓勵你相信救恩就是為象你這樣的人預備的。有位詩歌作者曾這樣大膽地說：
罪人是神聖的
是聖靈使他如此。
耶穌基督尋找並且拯救失喪之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他為罪人受死，成為他們的贖價。人若稱自己為「可憐的罪人」──如果他說這話不是假謙卑或玩文字遊戲──我倒十分歡喜見見他們。我會很高興和這類貨真價實的罪人終夜促膝長談。憐憫的客棧對於這樣的人，總是敞開大門的。無論是周間或是週末，都一律來者不拒。我們的主不是為著想像的罪而死，凡是用其他東西不能除淨的朱紅罪斑，都必須用主的寶血才能洗淨。
那污穢有罪的人正是耶穌基督要來潔淨的人。有位傳道人，有一次以「斧子已經放在樹根上」（路三９）這節聖經做主題傳講一篇資訊。會後，一位聽眾對他說：「你這篇道聽起來像是針對罪犯說的呢！我覺得你這篇資訊應該到監獄裡去講才合適。」「噢，才不呢！」這人說，「如果我到監獄去傳福音，我一定不用這節經文，我會改用另一節：『基督耶穌降世，為要拯救罪人；這話是可信的，是十分可佩服的』（提前一１５）。這是實話。」律法是為自義的人預備的，好叫他們降卑；福音是為失喪的人預備的，好除去他們的絕望。
你若沒有失喪，你要救主何用？牧人用得著去找那些從來不會失迷的羊羔嗎？婦人何必趴在地板上到處尋找她從來未曾失落的銀錢呢？不！只有病人才需要吃藥；死人才需要復活；罪人才需要赦免；被捆綁的才需要被釋放；瞎眼的才需要被啟明。如果不是基於人有罪、理該受審判的前題，救主死在十架上以及赦罪的福音就徒勞無用了。罪人就是福音所以存在的原因。如果你是不配的，不夠資格的，只配下地獄的，福音就是為你而設定、安排、宣告了。神稱罪人為義。
我要把這點講得清楚些，我希望我已經做到了。但是，即使我講得再淺顯明白，還是只有主能使人想通。起先，當一個覺悟的人發現救恩是為象他這樣失喪有罪的人而預備，必定會覺得十分希奇，而且以為救恩所以臨到他，必定是因為他悔改了的緣故，殊不知他之所以會悔改，其實也是救恩的一部分。他會說：「噢，現在我必須這樣，必須那樣了。」不錯，得著救恩之後，他是會變成這樣或是那樣，然而救恩臨到他，是在他還沒有獲得任何救恩的果效之先。事實上，救恩臨到他時，他只配冠以這個貧瘠、可憐、卑下、可憎的名稱──罪人。這就是當神的福音稱他為義時，他的真實情況。
所以，容我勸勉那些自以為一無良善，也就是那些擔心自己連一點好處都拿不出來可自薦於神的人，願他們堅定相信恩典之神願意且能夠接受他們這種一無良善的本相，而且肯自動地赦免他們，不是因為他們良善，而是因為他是良善的。他不是使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嗎？他不是也按時降雨給那些不敬畏神的國家，賞賜他們豐年嗎？是的，甚至連所多瑪也有日頭，蛾摩拉也有雨露。神偉大的恩典是遠超過你我想像之外，但願你能珍視它。天怎樣高過地，神的意念也怎樣高過我們的意念。他能大大地赦免。耶穌基督降世，就是要拯救罪人。赦免之恩是為有過犯的人而設的。
你不必試圖修飾自己，把自己造作成另一個模樣。你只要照你的本相來到稱罪人為義的神面前。有一位名畫家不久以前畫了一幅寫生圖，描繪他所居住的城市的特色。為了存真起見，他希望他的畫中能包括幾位家喻戶曉的人物。其中有一位清道夫，經常衣衫襤褸，披頭散髮，是眾所周知的。畫家特地在畫紙上為他留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這畫家就對這位滿面風霜、衣衫襤褸的人說：「可否請你明天到我的畫室來，讓我替你作畫，我會給你一筆很好的報酬。」第二天早晨，那個清道夫來了，但是很快就被打發走了，因為他洗了臉，梳了頭，換了一件像樣的衣服。但畫家所要的，是一個象乞丐的清道夫，而不是這一個乾淨整潔的人。同樣的，福音所以接納你入門，乃是因你照著罪人的本相而來，而不是因為你有什麼好。你萬不可等自己有所改變才來，請立刻就來得救恩吧！神稱罪人為義，這真理能將你從目前的景況提升，從你最糟糕的處境下提拔你。
就按照你糟、亂的本樣來吧！我的意思是說，儘管你是滿身罪汙，就帶著你的罪孽來到天父的面前吧！照你長麻瘋、污穢、赤身露體，活也不是死也不是的本相來就耶穌吧！來吧！你這受造中的渣滓。來吧！儘管你除了求死之外什麼也不敢奢想。來吧！儘管絕望籠罩你，好似惡魔壓住你的胸囗一般，你儘管來求主再稱一個罪人為義吧！他怎麼會不肯呢？來吧！因神偉大的憐憫正是為象你這樣的人預備的。套用聖經裡的詞彙──我想不出更能強調的字眼了──主神曾稱自己為：「稱罪人為義的神」。凡按著本性是罪人的，他都可以使他們稱義，領受義人般的待遇。這話對你豈不奇妙呢？你若已想通這件事，就請你莫再遲疑！
４ 是神稱人為義
被稱為義、被算為義是件好事。如果我們從未違反神的律，我們就不需要稱義，因為我們自己早就是義了。若有一個人一生都做到他該做的，又從來不做他不該做的，那麼他就是因律法稱義了。但我想你絕不是這種人。你的誠實不容你假裝自己是無罪的，所以你需要被稱為義。
現在，你若稱自己為義，你就是自欺了。所以，千萬不要嘗試這麼做。那不值得的！你若請和你一樣的凡人稱你為義，他們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頂多因你所施的小惠稱讚你幾句。但另有些人恐怕要因你曾對不起他們而反咬你一囗，這些人的評估又有何價值呢？
聖經上說：「神稱他們為義」，此話真是一針見血。這實在是個令人驚異、又值得人深思的事實！讓我們一起來看吧！
首先，除了神以外，沒有人會想到要稱有罪的人為義。他們公然悖逆神；兩隻手無惡不做，而且愈學愈壞；有時他們會因受到教訓而暫時離開罪惡，但終究又會回復老樣子；他們干犯律法又踐踏福音；拒絕憐恤的呼喚；繼續我行我素、冥頑不靈。象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蒙赦免，被稱為義呢？連他們的同伴都對他們絕望，說：「這些人是沒有希望了」。甚至基督徒也是抱著憂愁而無望的眼神看待他們。但是神卻不是如此。神在創世之前就以他榮耀的恩典在他們之中選召了一些人，而且一直要等到他們被稱為義，在他愛子裡得蒙悅納了，他才甘休。經上豈不是說，「預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們來；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羅八３０）因此你看，有些人是神定意要稱為義的，你我為何不應該列身其中呢？
除了神，沒有人會想到要稱我為義，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想別人也是這樣不敢相信恩典。你看大數的保羅，他原來大肆逼迫神的僕人，就好象一頭餓狼，到處撲殺綿羊、小羊羔。然而神卻在大馬色的路上把他擊倒在地，改變他的心，並且徹徹底底地稱他為義，以至於不久之後，這個人竟成為自古至今宣揚因信稱義之道最強有力的傳道人。他一定常常希奇自己竟然會在基督耶穌裡因信稱義，因為他原是個堅信靠守律法、行善立功而得救的猶太人。除了神以外，沒有誰會想到要稱保羅這樣迫害基督徒的人為義。然而神的恩典是榮耀的。
但是，即使有人想到要稱罪人為義，也只有神能做得到。一個人如果沒有被別人冒犯、虧負，如何談得上赦免別人呢！假設有人很嚴重地傷害你，你可以赦免他，我希望你能如此，但是除了你以外，沒有第三者可以赦免他。既然被冒犯的是你，那麼赦免也必須從你出來。如果我們冒犯得罪了神，也只有神有能力赦免，因為我們是得罪了神自己。這也是為什麼大衛在詩篇五十一篇第四節說，「我向你犯罪，惟獨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這惡。」罪是向神犯的，所以只有他能除去這罪。凡我們所虧欠他的，偉大的創造者若願意，就可以免去。他若免去，就是免去了。沒有別人，只有偉大的神──我們所冒犯得罪的神，能除去那罪。所以，讓我們確確實實地來到他面前，在他手中求憐憫，而不要被人誤引，叫我們向他們「告解」。他們是虛假的，在神的話語裡毫無真憑實據。即使他們真是奉神的名，有資格宣告你的罪得赦，我們何不自己借著中保耶穌基督，直接來到主神面前尋求赦免呢？因為我們可以確知，這是正確的途徑。代理式的宗教，牽涉太多的危險。所以你最好自己來面對關乎你靈魂的事，而不要假手別人！
只有神能稱罪人為義，也只有他能夠做得完全。他把我們的罪拋出身外，把它們塗抹淨盡，並且宣告：即使我們想要再回頭去尋找它，也尋不見了。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那無限的良善。他已經設計好榮耀的方法，能將深如朱紅的罪變為雪白。東離西有多遠，他叫我們的過犯離我們也有多遠。他說：「我也不紀念你的罪惡。」他為使罪絕跡而不遺餘力。古人在驚訝中讚歎：「神阿，有何神象你，赦免罪孽，饒恕你產業之餘民的罪過，不永遠懷怒，喜愛施恩！」（彌七１８）
我們現在不談神的公義，也不談神要如何對待罪有應得之人。如果你堅持要以律法的條件來面對公義的神，神的震怒必常在你身上，因為這是你罪所應得的。頌贊歸於神的名！因他沒有按著我們的罪孽對待我們，反倒以白白的恩典與無限的憐憫來對待我們。他並且說：「我要恩待你，悅納你，並且無條件的愛你。」你當相信這是確實的，因為偉大的神能夠用豐盛的憐憫來對待不敬虔的人。是的，他能夠對待不敬虔的人，好象他們一直是敬虔的一樣。請你仔細讀讀浪子回頭的比喻，看看那位滿心寬恕的父親如何接納迷途知返的浪子。他的愛，並沒有因為浪子離家狎妓而減少絲毫！他愛那個浪子到一個地步，連他的大兒子都嫉妒埋怨了，但是這位父親並不收回他的愛。無論你的罪多深，只要你回到父神跟前，他就要對待你好象你不曾犯錯一樣！他要算你為義，並且依此待你。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說呢？
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只有主能這樣做！我要再強調一次，除了神以外，誰會想到要稱罪人為義呢？除了神以外，又有何人能做得到呢？你看使徒保羅如何提出這樣的挑戰：「誰能控告神所揀選的人呢？有神稱他們為義了」（羅八３３）。若是神已經稱人為義，那就妥當了、確定了、做對了，並且永遠成為定局。我曾在某本雜誌讀到一篇文章，對福音和傳福音者大肆抨擊，譏嘲我們基督徒竟相信這種理論，竟幻想人的罪是能除去。但這不是理論，乃是事實。這是天底下最偉大的事實──基督借著他的寶血，確實除去了罪。而神，因基督的緣故，以屬天的憐憫來對待人，赦免了人的罪，稱他們為義。不是因著他在人裡面看見或預知人有什麼美德，乃是因著他豐富的恩典。這是我們以往所傳講的、現在正在傳講的，並且只要一息尚存，將來仍要傳講的。是神稱罪人為義。他如此做，並不覺得羞愧。我們如此傳講，也毫不愧赧。
稱義是從神那裡來的，這點是毫無疑問。如果法官已經將我開釋，誰還能定我的罪呢？如果宇宙間最崇高的法庭已宣告我為公義，誰能再給我什麼罪名呢？從神而來的稱義，對一個蘇醒的靈魂而言，已是足以滿意的答案。聖靈用他的方法將平安吹入我們全人裡面，使我們不再害怕。因著這樣的稱義，我們可以答覆所有從撒但與不信者來的吼叫與控訴；因著這樣的稱義，我們可安然辭世；因著這樣的稱義，我們將來還要復活，坦然無懼地面對最後的審判。
審判大日我必無懼，
誰能以我罪狀相責？
既蒙我主寬饒憐恤，
罪擔咒詛於我奈何！
親岑多夫(Zinzendorf)
主能除去你所有的罪孽。我可以一清二楚地告訴你，「人一切的罪和褻瀆的話，都可得赦免」（太十二３１）。儘管你惡貫滿盈，只要他說一句話，「我肯，你潔淨了吧！」所有的污穢都除去了。主是偉大的赦免者。
「我相信罪得赦免。」你呢？
他甚至在這時刻就可以宣判，「你的罪赦了，平平安安的去吧！」他若這樣做，天上地下及陰間就再沒有任何權勢可以迷惑你，更不用說使你在神的震怒之下了。切莫再懷疑大愛之神的權能！雖然你也許不能赦免得罪你的人，但你豈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你得罪了神，神也不能赦免你。天怎樣高過地，他的意念也怎樣高過你的意念。
「嗯，」你說，「如果主真能寬恕我，那倒是個天大的神跡。」真的，這的確是個超凡的大神跡。也正因為如此，神更有可能辦得到。因為他「行大事不可測度」（伯五９），超過我們所求所想。
我自己曾經落在深重的罪惡感中，使我的生活變得愁苦不堪。但是當我聽見他的命令，「地極的人都當仰望我，就必得救；因為我是神，再沒有別神」（賽四十五２２）。我就仰望主，立刻主就稱我為義。我看見耶穌基督，為我成為罪，這一洞見給了我安息。古時那些在曠野被大蛇咬傷的以色列人，只要仰望銅蛇，立刻就得痊癒；同樣的，一旦我仰望釘十字架的救主，我也得享安息。聖靈使我能信，也使我因信得享安息。我確定我已得赦免，就和我以前確定自己被定罪一樣清楚。我所以確知被定罪，是因為神的話如此宣告，並且我的良心也一同作見證。而當主稱我為義的時候，同樣的，也有兩個見證人給我肯定的確據。主在經上這樣說：「信他的人不被定罪」（約三１８）。我的良心見證我的確相信了，並且神按著公義，赦免了我。所以我有聖靈和我的良心同作見證，這兩者的見證是互相和諧一致的。噢，我多麼盼望你在這件事上能接受神的見證，那麼你很快的，也會在自己裡面有良心的見證！
如果真有靠行為稱義的人，那麼我膽敢說：一個蒙神稱義的罪人要比這樣的人站立得更穩。我們永遠沒有辦法確定自己是否行了足夠的義。我們的良心總是忐忑不安，擔心自己會不會到終還是有所虧欠。如此一來，我們只能戰戰兢兢地倚靠一個難免會有失誤的良知，讓它來判斷、左右我們的感覺。但是當神自己稱我們為義，聖靈又為我們作見證，並把神的平安賜給我們時，我們就覺得大有把握，問題已經解決，可以高枕無憂了。一個人若接受神所賜那出人意外的平安，其靈魂深處所享受的寧靜是無可言喻的。
５ 義與稱義者
我們已經看過罪人如何稱義，並且也明白只有神有權稱人為義。現在我們要進一步探討：公義的神如何稱罪人為義呢？羅馬書第三章第二十一節到二十六節，我們從保羅的話就可以找到完全的答案。讓我們來讀這六節聖經，以便明白這一章的主旨：
但如今神的義在律法以外已經顯明出來，有律法和先知為證；就是神的義，因信耶穌基督，加給一切相信的人，並沒有分別；因為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如今卻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穌的救贖，就白白的稱義。神設立耶穌作挽回祭，是憑著耶穌的血，借著人的信，要顯明神的義；因為他用忍耐的心，寬容人先時所犯的罪；好在今時顯明他的義，使人知道他自己為義，也稱信耶穌的人為義。
讓我先告訴你我個人的一點經驗。當我在聖靈的光照下，深深為罪自責時，我就對神的公義有極清晰明確的印象。罪──不管它對別人意味著什麼──對我成了無可忍受的重擔。這倒不是說我懼怕地獄，更正確地說，我是怕罪。我以前深覺罪孽深重，以致于連我自己都覺得，如果神不懲罰我，我自己就會要求他這麼做。我覺得全地的審判者都應當指責象我這樣的罪人。我自己坐在法官席上，自己定自己的罪，並宣判我理當沉淪滅亡。我承認如果我是神，我一定會把象這樣罪大惡極的傢伙打入地獄的最底層。
當我這樣思想的時候，我又考慮到神榮耀的尊名和他道德律的尊嚴。我覺得我若不合公義而蒙赦免，我的良心是不會滿意的。我所犯的罪必須被懲治。這麼一來，問題就產生了：神如何能又公義，又稱我這個罪孽深重的人為義呢？我不禁捫心自問：「他如何能又公義，又稱人為義呢？」因這問題，我憂心忡忡，我找不到答案。我實在沒有辦法自己發明出一個叫我良心滿意的解答。
對我來說，贖罪的教義乃是證明聖經是神所默示的最有力證據之一。有誰能想像，這位公義的主宰竟為不義的叛徒而死呢？這絕非人間的神話或詩人的美夢幻想。這種代罪的救贖法，所以為人所知，乃因為它是事實。它不可能是虛構的，它是神親自命定策劃的，不是人憑空想像出來的。
我年幼時，就已聽見過耶穌為人捨命，以完成救恩的計畫。但我內心深處所知道的，並不比非洲蠻荒呼騰圖人知道得多。光就在我前面，但我是眼瞎的，所以主必須親自向我解明。他給我新的啟示（就好象我從來沒有在聖經上讀到過似的）：神已經設立耶穌作了罪的挽回祭，以滿足神的公義。我相信每一個重生的人，當他看到主耶穌為人贖罪這個真理時，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新的啟示。我終於明白救恩是借著主代替罪人捨命而得以實現的，並且這計畫在創世以前，神就已安排妥當了。
主使我看清楚，他是神的兒子，本與父神同等，同享永恆，卻在遠古以前，即被立約為神選民的元首，好叫他在這地位中為他們受苦，且拯救他們。既然我們的墮落原先就不是個人的事──因為我們是在首先的亞當所代表的整體中墮落的──我們就有機會在第二個代表性的整體中恢復原先的地位，也就是借著耶穌，神立約使他作神子民的元首，好叫他成了第二個亞當。我看清在我真正犯罪之前，我已經因著第一個祖先的罪而墮落。但可幸的是，按著律法的觀點，我有可能因著第二個元首與代表而得到恢復。亞當的墮落，留下了一個補救的漏洞，使另一個亞當可以除滅首先的亞當所造成的敗壞。
當我正擔憂著是否有一位公義的神肯赦免我時，我明白並且因信看見神的兒子耶穌道成肉身，在十字架上以他尊貴的身軀承擔了我的罪。我看見因他受的刑罰，我得了平安；因他受的鞭傷，我得了醫治。你是否也看見呢？你是否明白神何以能一方面完全公義，不稍減刑罰，一方面又能用無限的憐憫使歸向他的罪人稱義呢？
這都是因為神的兒子，在他超凡的榮耀和無可比擬的位格裡，滿足了律法的要求，替我承擔罪的刑罰，好叫神能夠放過我的罪。基督的代死，足足超過了神的律法所規定──要把一切罪人送進地獄──的要求。讓神的兒子為罪受苦，來代替整個人類受苦，這樣更顯出神作為的榮耀。
耶穌為我們受了死的刑罰。這是何等奇妙啊！他被掛在十架上！這是人眼所見最偉大的景象。神的兒子，也是人子，掛在那裡，擔負了說不出的痛苦。以義的代替不義的，為帶領我們歸向神。這是何等榮耀的景象啊！無辜之人竟被責打！聖潔的那一位竟被定罪！有福的那一位竟被咒詛！有無限榮光的那一位竟然羞辱而死！我愈注目神子受苦，我愈是有把握他受的苦已經解決了我的罪案。若不是要免除我們的刑罰，他又何必受苦呢？既然他已免除了我們的刑罰，凡相信他的就不用再擔心了。必然是因為已經有了贖罪的代替者，神才可以放心地赦免，而不致動搖他寶座的根基，或絲毫玷污他的律法書。至此，良心的大問題獲得完全滿意的解答。
神對於不義之事的忿怒──不管是那一類的不義──必然是可怕得遠超過我們所能想像的。摩西說得好，「誰曉得你怒氣的權勢？」（詩九十１１）然而，當我們聽見榮耀之主呼喊說：「為什麼離棄我？」（太二十七４６），又看見他垂首斷氣，我們就覺得：因著這一個屬天之人所擺上完全的順服與慘然的死，神的公義已經充分地伸張了。如果神也必須臣服於自己的律法之下，他還會做得比這更徹底嗎？借著贖罪之法所擺上的功勞，已經遠超過所有人類因犯罪而造成的虧損了。
耶穌舍己的大愛好象洋海，已經吞滅了我們如山的罪孽。因為這一位人類的代表是無限良善的，所以無論人類本身如何不值一顧，神還是可以用憐愛的眼神看待全人類。主耶穌基督能夠站在我們的地位上，替我們背負我們所不能背負的、來自父神的忿怒，這實在是神跡中的神跡。但他已經成就此事，「成了」（約十九３０）！神因為沒有顧惜他自己的兒子，所以可以顧惜罪人。神能夠不看你的罪愆，因為兩千年前，他已經把罪愆加在他獨生兒子的身上。如果你相信耶穌（這是最重要的一點），你的罪就被這一位人類的代罪羔羊除去了。
相信主是怎麼一回事呢？並不是單單承認「他是神，他是救主」而已，而是全心全意地信靠他，接受他為你的救主，從今以後直到永遠，以他為你生命的主，讓他掌管你的一切。如果你需要主耶穌，他已經先要了你了。如果你相信了他，我告訴你，你已不會下地獄了，否則基督所獻的祭就失去功效了。祭物既已經被悅納了，而那個因獻祭被悅納的人還是要死，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信徒的靈魂仍可能被定罪，那基督何必要犧牲呢？如果耶穌已經替我死了，我為何還要死呢？
每一位信徒都可以宣告羔羊的祭牲是為他預備的。因信，他已經按手在祭牲上而宣告是他的了，所以他可以肯定他永不滅亡。神不會接納了我們名分下的祭物，卻又來定我們死罪。神不能透過他兒子的寶血施恩赦免，卻又責打我們。那是不可能的。但願你立刻就得著恩典，抬眼仰望耶穌，他是犯罪之人得憐憫的源頭，這就是邁向救恩之路的起步。
「（神）稱罪人為義。」「神稱他們為義。」所以，唯有如此，「稱義」才可能。神借著神子作贖罪的祭牲而成就這事。如此，救恩之道是完全合乎公義的──公義到一個地步，沒有人可以對它產生質疑──它成就得如此完全，以致於當世界末日臨到，天地都要廢去，也沒有人能否認「稱義」的果效。「誰能定他們的罪呢？有基督耶穌已經死了，誰能控告神所揀選的人呢？有神稱他們為義了」（羅八３４，３３）。
現在，你好不好就按著你的本相進到這條救生船呢？這是死裡逃生的地方！請接受這牢靠的拯救吧！「我一無所有，」你這麼說，但是又沒有人要你拿什麼來。逃生的人那還顧得了抓取身外之物呢？趕快跳下來吧，就照著你原來的本相。
底下，我想再以個人的體驗為例來激勵你。我能上天堂的唯一盼望，就是建立在加略山十架為罪人所預備的救恩上。我全心所倚靠的就是這個。除此之外，我沒有絲毫的盼望。你和我的情況完全相同，因為我們都沒有一點點好處優點足以自恃。讓我們攜手一同站在十字架底下，一勞永逸地將我們的靈魂交托給那位為我們的罪流血至死的主。我們都要因同一位救主而蒙拯救。如果你相信了還是會滅亡，那麼我也一樣會滅亡。我要怎樣才能把我對福音的信心證明給你看呢？
６ 罪得釋放
在這裡，我有幾句淺顯的話，想針對那些已經明白在基督耶穌裡稱義的道理，但卻不能停止犯罪的人說的。我們若不成為聖潔，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快樂、安息或屬靈的健康。我們必須先除去罪。但是如何能除去呢？這對許多人而言，是生死存亡的問題。老我的劣根性非常頑強，人們想盡一切辦法克制它、馴服它，卻總是無法制服。結果人們發現，愈是求好心切，愈是對自己失望。
人心何其剛硬，意志何其頑固，情感何其善變，思想何其不穩定，想像力何其難駕馭，欲望何其狂野，人覺得在他裡面，好象有一窩野獸，不但難以馴服，而且似乎很快就要把他吞噬。我們墮落的天性，可以用主對約伯形容鱷魚的話來代表：「你豈可拿它當雀鳥玩耍麼？豈可為你的幼女將它拴住麼？」（四十一５）若有人想要用自己的毅力去控制墮落天性的狂野衝力，無異於妄想用手去抓北風！這場掙扎苦鬥，比起神話中海克力斯（Hercules）的苦役還棘手哩！它需要神的助力。
「我相信耶穌願意赦免人的罪，」有人說：「但問題是，我認罪又犯罪了，我覺得在我裡面有可怕的犯罪傾向，就好象一塊石頭，拋向高空，總是很快就又落到地面。我就是這樣，每次參加培靈佈道會，靈就大受激勵，彷佛飛升到天堂一般，但總是好景無常，過不久又回復原來的老樣子。天啊！我太容易受試探了，彷佛中了邪一般，被罪誘惑牽引；又似中了符咒，無法自拔，無法擺脫自己的愚昧。」
如果救恩不能有效地對付人心中的敗絮，那麼它就不完全，有限得可悲！人不僅要蒙赦免，更要得潔淨。只能稱義而不能成聖，那怎算得上救恩？這就好象叫長大麻瘋的潔淨，卻沒有使他痊癒。赦免了叛變的行為，卻仍縱容叛徒與國王為敵。這樣只是治標而沒有治本。這樣只有使我們更絕望，面對永無止境的掙扎。它也許暫時堵住罪的溪流，但是污水的源頭愈積愈滿，遲早總要氾濫漲溢。記住，主耶穌來到世上，乃是透過三條途徑除罪。他要除去罪的刑罰、罪的勢力以及罪的毒根。信主之後，你可能很快到達第二層境界，罪的勢力可能立刻就被打破了，於是你踏上第三段路程，換言之，即是要根除罪。我們「知道主曾顯現，是要除掉人的罪」（約壹三５）。
天使這樣形容我們的主：「你要給他起名叫耶穌，因他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太一２１）。主耶穌來，是要除滅魔鬼在我們裡面的作為。這點不僅在主降世時已宣告，在他死的時候又強調了一次。當兵丁用槍刺他肋旁時，有血和水流出來，作為我們雙重的醫治：寶血為我們贖罪，水為我們滌淨罪汙。
但是如果你仍然被罪的權勢與傾向、罪的天性所困擾（你可能正是如此），這裡有應許給你。你要對它有信心，因為它是奠基在恩典之約中，而萬有都靠此恩典之約而立，因此也是確定的。不虛謊的神，在以西結書第三十六章二十六節說：「我也要賜給你們一個新心，將新靈放在你們裡面；又從你們的肉體中除掉石心，賜給你們肉心。」
你看，神說：「我要。」「我要賜給。」「我要除去。」這是萬王之王說話的肯定語氣。他必能實現他所定意的。他的話，一句也不會落空。
主很清楚你靠自己不能改變你的心，也不能潔淨你的天性，他也知道這兩樣他都能做。他能改變古實人皮膚的顏色，也能改變豹的斑點。聽哪！也許你要驚奇：他能再一次造你，他能使你重生。這是恩典的神跡，但是聖靈就要施行這個神跡。若有人站在尼加拉大瀑布底下，仰頭吩咐一聲，就叫尼加拉河逆流而上，使那奔騰而下的水勢回躍千仞，那就太希奇了！除了神的能力之外，沒有別的力量能完成這件奇事。這個比喻足以表示：人要改變其天然的性情是多麼的困難。但是在神沒有難成的事。他能使你欲望的傾向及生命的洪流倒轉，使你不再遠離神往下流，相反的，乃要全人歸向神，力爭上游。事實上，這正是主應許要為每一個在恩約中的人所成就的，我們從經上知道：凡相信的人都在這約中。讓我再重複一次：「我也要賜給你們一個新心，將新靈放在你們裡面；又從你們的肉體中除掉石心，賜給你們肉心」（結卅六２６）。
這是何等奇妙的應許！然而一切應許在基督裡都是「是」的，也都是「阿們」的，叫神因我們得榮耀。讓我們持定這一個應許，接受相信它，使之成為我們個人所擁有的。這樣，這應許必在我們身上成就，叫我們年年日日，不得不歡唱讚美這奇妙的改變，就是神用他的權能與恩典成就在我們身上的。
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就是：神既除去我們的石心，這件事就已經成就了。一旦這件事成就，就沒有任何勢力可以把他所賜的新心和他放在我們裡面的新靈再除去。「神的恩賜和選召是沒有後悔的」（羅十一２９）。也就是說：神那方面絕不後悔，他絕不會收回他已經賞賜的。你讓他更新你，你就得更新了。出於人自己的改善和潔淨，很快會來到其極限，因為狗所吐的，常又回頭去吃。但是當神把新心放在我裡面的時候，它就永遠在裡面了，而且不會再硬化成為石心，他使它成為肉心，他也會一直保守它。從此，我們可以在神恩典的國度裡，與他所創造的一切永遠歡喜快樂。
再說得簡單一點。你曾否聽說過羅蘭．希爾先生（Rowland Hill）用貓和豬作比喻來闡明救主的話：「你們必須重生」（約三７）？用我自己的話來講吧，你見過貓沒有？它真是愛乾淨的動物，常靈巧地用舌頭和前爪洗臉舐身子。真有意思！可是你曾見過豬這麼做嗎？沒有吧！因這不合豬的本性。它情願在泥塘裡打滾。你去教豬洗澡看看，就知道多麼困難了！如果豬愛乾淨的話，那麼我們的環境衛生必要大大改善了。你想教豬象貓一樣洗澡、清理自己，那是毫無用處的！你可以勉強替它洗澡，但轉眼間它又回到泥塘去打滾，一下子又骯髒如前了。除非你把豬變成貓，那麼它也許就會象貓一樣愛乾淨了。否則休想！
假設這個變化已經完成，那麼從前看為困難、不可能的，如今就太容易了。從此這只豬可以出入你家廳堂，也可以躺在豪華地毯上了。不敬虔的人也是這樣，你不能勉強他做重生之人所樂意做的事。你也許可以教導他，給他立好榜樣，但他學不會聖潔的美德，因為他不想要。他的本性要引他到別條路上去。然而一旦主把他變成新人，他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這個改變太大了，有一次，我聽見一個悔改的人說：「要不是整個世界改變了，就是我改變了。」新人的性情跟隨正義，就象舊人性情跟隨錯謬一樣的自然。得著這樣的性情是何等蒙福啊！只有聖靈能把它賜給人！
你有沒有想過：主把新心和正直的靈賜給人是多麼奇妙的事？也許你見過龍蝦打架，有的鉗子被打斷了，後來又長出新的來。這是了不起的事，但是更叫人希奇的是，人竟然可以再擁有一顆新的心。這的確是個超自然的神跡。如果你砍去一棵樹的枝子，不久它會再從原處長出新枝來。但你能否改變這棵樹呢？你能叫酸果變甜嗎？叫荊棘長出無花果嗎？從自然界的現象取譬引喻，我們可以明白恩典的工作。人可以藉接枝法改良果樹的品種，但要絕對改變樹本身的汁漿，還真要完全的神跡呢！但這一類奇妙的神跡，在一切信耶穌的人身上已經成就了。
如果你把自己交托出來，讓主作工，他就要改變你的本性。他要制服你的舊天性，把新生命灌輸到你裡面去。只要信靠主耶穌基督，他就要除去你的石心，而把肉心給你。從前所有的剛硬，現在都要軟化了；從前是邪惡的，現在是美善的；從前凡事都是往下墜落的，現在有個向上沖的動力了；從前象猛獅的脾氣，現在變得象綿羊一樣的溫柔了；不潔的烏鴉飛走了，代之以純淨的鴿子；詭詐的毒蛇被真理的腳跟踩死了。
我親眼見過太多這樣道德上和屬靈上的轉變，所以我對任何人都不灰心。如果合適的話，我可以指出好些從前不貞的婦人現在變得如白雪一般貞潔；好些褻瀆神的人如今叫周圍的人因他們強烈的信仰而得福；盜賊變得誠實；醉鬼清醒；騙子說實話；譏誚者愛人。什麼時候神的恩典向人顯明，它就教人除去不敬虔的心和世俗的情欲，在今世自守、公義、敬虔度日（多二１２）。你也要經歷相同的變化。
有人也許會說：「我不能做這類改變。」但是誰說你能呢？我們上面所引的經文，並沒有說人能做什麼，而是說神要怎麼做。這既是神的應許，他就會成就自己所約定的。你只要相信他會成就他的應許，事就要如此成就了。
「但這事如何做成呢？」這又幹你何事？難道主必須把他的辦法告訴你，你才能信他嗎？主在這件事上所做的工，是極深的奧秘，唯有靠聖靈才能完成。凡立了承諾的人，都有責任要兌現他的承諾，神也不例外。神既應許了這樣奇妙的改變，必定要成就在接受耶穌的人身上，因他已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
哦！但願你能相信！但願你能毫不偏狹地相信，這位恩典之神不僅能，而且肯為你成就這件事，雖然這看起來好象是不可能的神跡！但願你相信神絕不說謊！但願你相信他會給你新心與新靈！願主賜你信心相信他的應許，相信他的兒子，相信聖靈，相信他！願頌贊與尊貴並榮耀永永遠遠歸給他！阿們！
７ 本乎恩因著信
我想請大家先特別留意神的恩典這一面，願你們帶著愛慕的心來觀察救恩的泉源。「你們得救是本乎恩」（弗二８）。因著神的恩典，罪人得以蒙赦免、改變、潔淨、拯救。這不是因為他們裡面存有什麼，或是將來會有什麼，所以才得救，而是因為神無限的愛、良善、同情、恩慈、憐憫和恩典。那麼讓我們停下來思想一下這水源吧！看哪，純淨的生命活水正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
神的恩典何其廣大，有誰能丈量其寬闊？有誰能測度其深湛呢？它就如神的其他屬性一樣，也是無限的！神充滿了愛，因為「神就是愛」。神也充滿了良善，他就是善的化身。無邊無界的良善與愛已經進入神性的每一部分。正因為「他的慈愛永遠長存」（詩一零七１），所以人類沒有被毀滅；因為「他的憐憫不至斷絕」（哀三２２），所以罪人能來到他面前得赦免。
先記住這點，你才不會顧此失彼，只一味專注信心，也就是救恩之路，而忽略了恩典的重要，因恩典乃是信心的根本與源泉。信心是神的恩典在我們裡面的工作。「若不是被聖靈感動的，也沒有能說耶穌是主的」（林前十二３）。「若不是差我來的父吸引人，」主耶穌說，「就沒有能到我這裡來的」（約六４４）。可見信心──就是到主面前來──乃是天父吸引人的結果。恩典是救恩的第一個也是最後的一個推動力。信心固然十分重要，仍只是恩典所使用的重要工具之一部分而已。「因著信」我們得救了，但救恩卻是「本乎恩」。「你們得救是本乎恩」，這話就如天使長的號角一樣吹響。對於不配的人，這真是大好的資訊啊！
信心就如同河道或水管，恩典則是其中的水源、溪流。信心是運河，讓恩典的洪濤流下來滋潤乾渴的人們。若是運河決堤了，多麼可惜！羅馬附近有好些古老運河都不能再輸水入城，因為水道已經破裂，偉大的工程化為一堆廢墟，景象甚是淒涼。運河必須完全沒有罅裂，才能輸送水流。同樣的，信心必須是真實、完整的，上及于父神，下連於己身，才能成為神恩慈傾注的孔道，滋潤我們的靈魂。
但我要再次提醒你，信心只是運河、水道，而不是源頭。我們不要過分重視，以至高舉信心過於神的恩典，因那才是一切祝福的神聖源頭。切記，不可將信心視為與基督同等，也不要以為信心是救恩的獨立源頭。我們的生命是植根於「仰望耶穌」（來十二２），而不是仰望自己的信心。因著信，我們凡事都能做，然而這能力不是在信心裡，而是在信心所依賴的神裡面。恩典是具有發動力的引擎，而信心則是帶動靈魂之車運轉的傳動軸。由信而得的義，不是因為信心本身具有高超的道德，而是因信心支取了耶穌基督的公義。魂的平安不是出於默想信心，而是從主──我們平安的源頭──得著的。信心接觸到主衣裳的遂子，能力就從他傳出來進入我們的魂中。
所以你明白了嗎？信心的軟弱並不會毀滅你。手儘管發抖，仍然可以接受黃金禮物。雖然我們的信心不過如芥菜種子那麼小，主的救恩還是可以臨到我們。能力是在神的恩典裡，而不是在我們的信心中。電話線雖細，卻能傳重大的訊息。聖靈賜平安的見證，也能借著絲線般的信心傳達人心，不管它是多麼微弱。你要多思想我們所仰望的主，而不要太在乎我們怎麼仰望。你甚至不必管自己如何仰望，而只單純仰望耶穌和顯明在他身上的神之恩典。
８ 何謂信心
「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這裡所提到的「信」是什麼意思呢？關於信，有很多種解釋，但是我所看到大部分的定義，都使我比還沒看以前更迷糊。我們可能把信心解釋到後來，沒有一個人聽得懂。我希望我不犯這樣的錯誤。信心是最簡單的事，也許就因為它太簡單了，反倒很難解釋得清楚。
信心是什麼？它是由三樣東西組成的──認識、相信和信靠。第一是認識。「未曾聽見他，怎能信他呢？」（羅十１４），我必須先知道某一件事實，才可能相信它。「通道是從聽道來的」（羅十１７）。我們必須先聽見，才知道要相信些什麼。「認識你名的人要倚靠你」（詩九１０）。認識的程度與信心的深度息息相關，可見認識的重要性。「你們當就近我來，側耳而聽，就必得活」（賽五十五３）。這是古先知的話，到今天還是現代人的福音。我們要查考聖經才能認知聖靈是如何啟示基督及他的救恩。我們要追求認識神，「因為到神面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且信他賞賜那尋求他的人」（來十一６）。但願聖靈賜給你知識的靈和敬畏主的靈，能認識福音，知道那大好消息究竟是什麼，探索它如何論到白白的赦罪之恩和人的心意更新變化，人如何被納入神的家中以及其他數不盡的祝福。特別要認識清楚神子耶穌基督──世人的救主，他取了人的性情，卻還是與神合而為一。因此他能夠作為神與人之間的中保，能夠在雙方之間按手，作了罪人與審判全地者之間的連系。因此我們務必要更多認識耶穌基督，特別要竭力認識基督捨命的真道，因為我們得救的信心就植根於這個道理：「神在基督裡叫世人與自己和好，不將他們的過犯歸到他們身上」（林後五１９）。我們要認識耶穌「為我們成了咒詛……因為經上記著『凡掛在木頭上都是被咒詛的』」（加三１３）。要深入瞭解基督代罪救贖之功的道理，因為從其中，犯罪之人能得著最深的安慰。「神使那無罪的替我們成為罪，好叫我們在他裡面成為神的義」（林後五２１）。信心是從認識開始。
然後我們的思想，要進一步從「認識」進而「相信」這些事是真的。相信神的存在，相信他垂聽人誠心的呼求，相信福音是從神而來，相信「因信稱義」是神在這末世，借著聖靈愈來愈顯明的一個偉大真理，相信耶穌實在是我們的神與救主，世人的救贖者，他子民的先知、祭司和君王。這一切我們都要當作真理毫無疑問地接受。惟願你能很快進到這境界，全心相信「他兒子耶穌的血，也洗淨我們一切的罪」（約壹一７），相信他為人所獻的祭是完全的，且為神所悅納，以至於凡相信耶穌的人就不被定罪。你要相信這些真理，如同你相信其它的事實一樣。因為一般的信心和得救的信心所不同的，乃在於相信的內涵。你要相信神的見證，就象你相信自己父兄的證詞一樣。「我們既領受人的見證，神的見證更該領受了」（約壹五９）。
到這地步，你在信心的操練上已有了相當的進步，但還需要另一個要素──信靠──才可以算完全。你要把自己交托給這位慈悲的神，把你的盼望交托在恩典的福音上。你的魂要信靠這位死而復活的救主，借著他代贖的血滌淨你的罪，接受他完全的公義，一切都完滿了。信靠是信心的命脈，沒有它就沒有得救的信心。清教徒習慣用「倚靠」這個字來解釋信心，意思是「倚身在某物上」。換句話說：就是將你全身的重量都全部倚在基督上。舉一個更清楚的比喻，就是整個人倒下來，平躺在萬古磐石上。將你自己投靠在耶穌身上吧！安息在他裡面，將你自己交托給他。這樣做，你就是在運用得救的信心。信心並非盲目的事，因為信心是從認識開始，信心不是出於臆測，因為信心所相信的是確定的事實。信心也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信心信靠真實的啟示，將其目標釘牢在上面。這是我形容信心的方法。
讓我再次來試述這問題。信心就是相信基督是他所說的那一位，並且他必成就他所應許的，然後期望他將這一切成就在你身上。聖經說：耶穌基督是神取了人的樣式，他的人格十全十美，卻為了我們的緣故，成了贖罪祭，親身擔當了我們的罪，被釘在十字架上。聖經還說到他了結了我們的過犯，除淨了我們的罪，並且將永遠的公義帶到我們的生命中。此外聖經又告訴我們，他已經從死裡「復活了」（林前十五４），並且他「長遠活著，替他們祈求」（來七２５）。他已經升天進入榮耀中，為他的子民在天上掌權，他還要再來，「按公義審判世界，按公正審判萬民」（詩九十八９）。我們堅決相信這件事，因為這是父神親自作的見證，他說：「這是我的愛子，你們要聽他」（路九３５）。這也是聖靈所證實的，因為聖靈不僅借著神的默示為基督作見證，也借著各種神跡奇事，以及他在人心裡動的工來證明，所以我們不得不信這見證是真的。
信心也相信基督必要做成他所應許的。既然他應許凡來到他面前的，一個也不丟棄，那麼我們若到他面前，他也必不丟棄我們。耶穌既然說過：「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約四１４），信心就是相信。如果我們從基督得著這活水，它就必要常在我們裡面，並要從我們裡面湧出來，流露出神聖的生命。無論基督應許我們什麼，他必要成就。我們必須如此相信，才能從他手裡得著赦免、稱義、保守與永遠的榮耀，正如他曾經應許要把這些賜給那些相信他的人。
接著是最後且必要的一步：耶穌就是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一個人，並且他必成就他所應許的。所以，我們每個人必須信靠他，說：「對我而言，他就是他所說所是的那位，並且他必在我身上成就他所應許的。我把自己交在這一位救主的手中，讓他來拯救我。我要安息在他的應許上面，相信他要作成他所應許的。」這是得救的信心，有了這樣信心的人，必得著永生。無論他有什麼難處或危機，無論他怎樣絕望灰心，無論他怎麼軟弱或罪惡，只要他這樣相信基督耶穌，就不被定罪，並且永遠再不會被定罪。
希望這樣的解釋對你有幫助！我相信神的靈會藉此引導你即刻得著平安。「不要怕，只要信。」信靠，就得著安息。
不過，我很擔心你只是知道該怎樣做就自滿了，而不肯實地去行。踏實、有功效的信心再怎麼貧弱，也比理想化、好高騖遠、只停留在想像領域的信心有用得多。最要緊的是，單純地相信主耶穌。不要去管什麼定義和分別！一個人真餓了，有得吃最要緊，那裡還管得著什麼食物的營養成分、嘴巴的構造或是消化的過程呢！他只要吃，就活了。另一個人雖比他聰明，很精通營養學，卻不肯吃，即使有滿肚子的學問，仍然會餓死！此刻在地獄裡，無疑的就有許多明白信心真道卻沒有相信的人。但是凡信靠主耶穌的人，沒有一個會被丟棄，即使他對自己的信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哦，請你打開心門接受主耶穌吧，你就要得著永生！「信子的人有永生」（約三３６）。
９ 信心如何表現
為了將信心闡釋得更清楚，我想再舉幾個例子。雖然只有聖靈能光照你，使你明白，我仍然覺得我有責任，也很樂意與你分享我所得著的亮光，並祈求主打開人盲目的心眼。唯願你也能為自己做這樣的禱告！
使人得救的信心，就好象人體的構造一般。
信心是仰望的眼。透過眼睛，我們能把遠處的景物完全攝入心中。只消用眼一瞥，我們就能把太陽或遙遠的星宿納入心靈中。同樣的，借著信心，我們也能把主耶穌帶近我們身邊。雖然他遠在天上，也能進入我們心中。只要仰望耶穌，就能如詩歌所雲：
仰望釘十字架的主就有生命，
此時此刻，你就可找到生命。
信心是抓取的手。信心抓住基督及他的救贖之恩，就如同我們伸手取物一般。信心說：「耶穌屬我。」信心一聽到主的寶血能赦免罪孽，就呼喊說：「我接受它來赦免我。」信心宣稱受死的主所遺贈的產業是她的，結果它們就真的歸她所有，因為信心是基督的財產繼承人。他把自己以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了信心。所以你儘管憑信心接受主恩所預備給你的一切。你不是竊賊，因為你擁有神的批准：「願意的都可以白白取生命的水喝」（啟廿二１７）。既然人只要伸手抓取，就可擁有萬貫家財，那麼他如果依然赤貧如洗，那就怪他自己太愚昧了。
信心是享受基督的嘴巴。食物儘管很營養，仍然得吃入囗中才能滋養我們的身體。飲與食乃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我們心甘情願地把食物吃進囗裡，咀嚼之後，覺得可以把它吞咽到食道中，然後它就被消化吸收，成為身體的一部分了。保羅在羅馬書第十章第八節說：「這道離你不遠，正在你囗裡，在你心裡。」因此，人所要做的，就只是把它吞下去，讓它進到你的靈魂中。唯願人有更大的胃囗！一個饑餓的人，看到眼前有一塊肉，你不必教他怎麼吃，他就會說：「給我一付刀叉吧！」然後就狼吞虎嚥吃將起來。人若存饑渴慕義的心，那麼只要知道主的救恩已白白賜給他，他必然會歡心接受耶穌。如果你正是這樣的情形，那麼切莫遲疑，接受耶穌吧！你絕不會遭斥責的，因為經上說：「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約一１２）。他從不拒斥任何人，相反的，他授權給信他的人，永遠作神的兒女。
我們也可用人生的各行各業為例來解釋信心。農夫把好種籽埋在地裡，期望它不僅能存活，而且能繁殖眾多。他相信神在創世記與人所立的約：「地還存留的時候，稼穡……就永不停息了」，這樣的信心必得到報償。
商人把錢存在銀行裡，他完全信任銀行的誠實與信用。他寧願把資金信託給別人，也覺得比把錢換成黃金藏在家裡的保險櫃裡穩妥。
水手投身海洋中。當他游泳時，他必須把腳抽離地面，才能浮在汪洋之上。如果他沒把自己全身投進水中，他就不能游泳。
冶金匠把貴重的金屬放入熊熊烈焰中，當他把這金屬從火爐裡取出時，它已被烈火煉成精金。
不管你走到那裡，處處都可看到在人與人，或人與自然律之間，無時無刻不在運用著信心。既然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時時在運用信心，我們豈不更當信靠顯明在耶穌基督身上的神呢？
因為各人對救恩的認識及體驗的深淺有所不同，信心在不同的人身上顯示的程度也互異。有時信心不過就是單純地依附基督，覺得需要倚靠他，也願意倚靠他。你在海邊行走，會看到礁石上黏附著許多帽貝。你躡手躡腳地爬上礁石，用竹杆敲這軟體動物一下，它立刻應聲掉落。你以同樣的方式再打它旁邊的另一隻帽貝看看。因為它聽到你擊打了它的鄰居，得到警示，就盡一切力量緊緊依附著礁石，不論你怎麼撥弄擊打，都打不落它！你儘管一打再打，把礁石都打裂了，它還是緊緊依附在礁石上。這樣的一隻帽貝，不過是沒有什麼大腦的低等動物，但是卻有單純依附的本能。它不懂礁石形成的地質原理，但是它只要找到可依附之物，就緊緊攀住不放。這就是它僅有的一點知識，但已足夠作安全、保身之用。攀住礁石，帽貝就有生命；緊緊依附耶穌，罪人就得存活。許多神的子民，信心就只有這麼一點，他們只知道全心全意依靠耶穌，這就很夠了，足以換得此生的平安和永恆的生命保障。對他們而言，耶穌基督乃是強固、大能的救主，永不動搖、永不改變的磐石。依附著他就有生命，光只有這依附的動作，就帶來拯救。你連依附都不會嗎？切莫遲疑，趕快試試看。
一個人景仰佩服另一個比他優秀崇高的人，進而信任依賴他，由此就看出他對此人有信心。這是比較高一等的信心，也就是知道自己何以會去依附倚靠某人的信心。我不認為帽貝依附礁石，是由於它對礁石有什麼認識。但隨著信心滋長，它會愈來愈機敏。一個瞎眼的人信賴他的嚮導，因為他知道他的朋友眼睛看得見，信任由他帶路十分穩妥，所以就毫不猶豫地，嚮導怎麼領路，他就怎麼跟。如果此人是個天生的瞎子，從來不知道視覺是怎麼一回事，但他知道有些人是有視覺的，起碼他的朋友就有。因此，他就放心地把手交在那看得見之人的手中，順從他的引導。「我們行事為人是憑著信心，不是憑著眼見」（林後五７）。「那沒有看見就信的，有福了」（約二十２９）。這是一種絕佳的信心。我們知道耶穌擁有我們所沒有的美德、權能及恩惠，我們就甘心樂意地信靠他作我們的嚮導。我們信靠他就如瞎子信靠領路的人一樣。他不會讓我們的信靠落空，相反的，神要「使他成為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林前一３０）。
每個小孩上學讀書，都要運用信心。老師上地理課時，教他地球的形狀是橢圓的，在某些地區有某座大城或國家。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這些事是真是假，只因為聽見老師怎麼說，書本上怎麼記載，他就信了。你若要蒙拯救，也得對基督存著這般單純的信心。你知道，因為他這麼告訴你；你相信，因為他向你保證事實是如此；你信靠他，因為他應許你：只要信，必然得救。
其實你我所有的知識，幾乎都是透過信心學的。科學家宣佈有什麼科學發現，我們就確信。我們憑什麼相信？我們信的依據，乃在那些聲譽卓著、博學多聞之科學家的權威。我們從未做過或看過他們的實驗，但我們相信他們的實驗結果。你對耶穌的態度也當這樣：因為他教導啟示你某些真理，你就成為他的門徒，相信他的話；因為他曾行了某些異能，你就成為他的信徒，崇拜信靠他。他比你超越不知多少倍，又樂意作你的教師與生命的主。只要你肯接待他和他的話，你就必得救。
另一種更高層次的信心，就是由愛滋生的信心。小男孩為何信賴他爸爸？無他，就是因為他敬愛爸爸。基於愛慕耶穌而信靠他的人，實在喜樂而蒙福，因為那是一種滿有安息的信賴。這類愛慕耶穌的人，景仰他的完美性格，對他的吩咐也欣然順從。他們對耶穌身上所流露的慈愛感動得五體投地，他們是如此仰慕他、崇敬他、愛他，要他們不信任他簡直不可能。
底下，我們可用一個例子來解釋人對救主這種愛慕的信靠。假設當今一位最傑出高明的醫師，他的太太罹患了一種可怕的病，而且病得非常嚴重，但是她的丈夫，剛好是這種病的專家，又曾醫好許許多多患這種病的人，你想這位太太會不會很焦慮恐慌呢？不會的，她一定很鎮靜、放心，毫無疑懼地接受丈夫的診治，不僅因為他醫術高明，更因為他是她親愛的丈夫。在此，技術與愛心以最高的層次融合在一起。她的信心是合理又自然的，因為無論從那個觀點來看，她的丈夫都配得她的信賴。
這也是最喜樂的信徒對基督所存有的信心。世上沒有象他這樣全能的醫生，無人能象他一樣施行拯救。我們愛他，他也愛我們，因此我們全心全意將自己交托在他手中，領受他所教導的一切，遵行他所吩咐的一切。既然他是我們的引導者與生命的主宰，而他又深愛我們，不會讓我們滅亡或承受不必要的痛苦，我們對他的囑咐與指示，就毫無疑慮。
信心是順服之根，這點從日常生活中也可獲得明證。船長若信任他的領航員能安然將船駛入港口，他必照著領航員的指示來駕駛船。行路的旅人若相信他的嚮導能領他走過艱險的隘道，必然會跟從嚮導所指示的路徑去行。病人若信任醫生，必小心遵照他的指示服用藥物及療養。拒絕順從救主命令的信心乃是虛假的，不能救他的靈魂。我們信靠耶穌要拯救我們，他也指示我們得救之路。我們必須遵照這些指示去做，才能得救。切莫忘記這點：你要信靠耶穌，並且借著遵行他的命令來表明你對他的信靠。
有一種寶貴的信心是由確切的認識而產生的，而這確切的認識則是在恩典中增長的結果。這種信心就是以事實證實，他的信實永不改變，因而認識他、信靠他的信心。以前有一位老姐妹，讀經的時候習慣在經文旁邊注上T和P。P代表神的應許，T代表她已試驗過，並證明神的應許是可靠的。要信靠這麼一位經得起考驗、又證明是信實的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也許你現在還不能，但隨著你靈命與體驗的增長，你會愈來愈信靠主。畢竟，任何事都得有個起點。也許你開始時信心微弱，但遲早你的信心會與日俱增，愈來愈堅強。成熟的信心，不需要看得見的記號、表像，就只是大膽地相信。老水手的信心就是這樣，我常常打心底佩服他們。你看他鬆開纜繩，起錨離岸，向無垠的大海揚帆而去。一連好幾天、好幾星期、或甚至好幾個月，他看不到另一片帆影，也看不到陸地，然而他仍毫不懼怕地繼續航行，披星戴月，風雨無阻，直到達他的目的地那個港囗。在茫茫汪洋中，他是如何摸索方向的？他所靠的就是羅盤、航海曆書、天上的星宿及望遠鏡。雖然一連數月，他看不到陸地，但順從這些儀器工具的引導，他正確無誤地安抵港口。
不靠眼見，在汪洋中航行，實在是一件不簡單的事。在靈程上也是這樣，能夠完全脫離眼見及感覺的陸地，向心裡的感受、憑據、記號等等揮手告別，揚帆駛向神慈愛的汪洋上，相信神及聖經──神的話──必引導你安抵天家，這是何等蒙福、榮耀的信心啊！「那沒有看見就信的，有福了。」對這種人，至終都會有寬闊的海港為他們敞開，一路上也必安全無虞。你肯不肯信靠神、信靠耶穌基督呢？我因信靠主而滿有喜樂、平安。請你與我一同來信靠父神及救主吧！立刻就來！
１０ 何以因信得救？
為何信心被選作救恩的導管？無疑的，人常常會有這樣的疑問。「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著信」（弗二８）確實是聖經的教義，也是神的旨意，但為何如此呢？為何惟獨信心被選作救恩的導管，而非盼望、仁愛、或忍耐呢？
我們回答這樣一個大問題時，理當心存謙卑，小心謹慎，因為神的道路深奧難測，也不容許我們僭妄地加以質疑。我們只能就我們所知的，謙卑地回答說：信心所以被選為救恩的導管，主要是因為信心具有接受的功用。假設我打算把錢送給某個窮人，我必然把錢交在他手中，為什麼？我總不能把錢放進他耳朵裡或放在他腳上吧？手被造，就是用來接受、取用東西的。同樣，在我們心智的構造上，信心的功用是作為接受者。它是心智的手，因此也是最合適用來領受救恩的。
讓我舉例說明得更清楚一點。接納基督為救主的信心，乃和小孩從你手中接受一隻蘋果一般簡單。你把抓著蘋果的手伸過去，應許只要他過來拿就給他，小孩相信，也伸手過來拿，蘋果就是他的了。信心與救恩的關係也差不多是這樣。小孩的手接受蘋果，正如你的信心接受基督完全的救恩一般。小孩的手無法創造蘋果、改善蘋果或理當得著這蘋果，他只是接受它。神揀選信心作接受救恩的管道，乃因它不會假裝它能創造救恩或企圖添加給它什麼，它只是單純謙卑地領受。「信心是乞求赦罪之恩的舌頭，領受赦罪的手，看見赦罪的眼，但絕非購買赦罪的代價。」信心從不為自己要求什麼，一切只有依靠基督的寶血。信心是個最順從的僕人，聽命地把主耶穌的豐盛救恩轉交給靈魂。她承認這些豐盛的恩典是由誰而來，也承認是神的恩惠委託她如此做的。
無疑的，信心所以被選上，也因為它將一切榮耀歸給神。信是本乎恩，因為本乎恩，所以毫無可誇。神最厭惡驕傲。「他卻從遠處看出驕傲的人」（詩一三八６），他不願接近這種人。他也不願讓救恩給人留下可資自傲自誇的餘地。保羅說：「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誇」（弗二９）。信心排斥自誇的雜質。領受施捨的手不會說：「人應該感謝我替他接受禮物。」那太荒謬了。手把麵包放進囗中，也不會對身體說：「謝謝我，因為我喂你。」手的功能非常簡單，但卻是非常必要的，然而它不會因此而邀功自豪。神選擇藉信心來領受他那難以言宣的恩典，乃因為信心不會歸功於自己，相反的，會更仰慕賜人一切好處恩惠的神。信心把榮耀的冠冕加在萬王之王頭上，因此主耶穌也把冠冕加給信心，說：「你的信救了你，平平安安的回去罷」（路七５０）。
另外，神揀選信心作救恩的導管，也因為它是將神與人聯繫在一起的可靠辦法。當人信靠神時，在他們之間就存在著一結合點，這結合能帶來祝福。信心能救我們，乃因為它能使我們依附神，從而使我們與他聯合在一起。我常常在說明這點時，引用下列這個例證。幾年以前，有一條船在尼加拉瀑布上翻覆，船上的兩個人被湍急的水流沖走，岸上的人趕快拋下繩索搶救。兩個人都抓到繩子了。一個緊緊攀著，終於安然被救上岸。但另一個，後來看到旁邊有一塊浮木，就不智地放掉繩索，攀住那塊浮木，因為它看起來比較大，比較穩妥。結果那塊浮木連同那個人都被沖下萬丈深淵，因為在浮木與岸邊之間沒有任何連系。浮木再大，也不能給抓住它的人帶來什麼好處，除非它與岸上之間有連系的繩索，才可能帶來安全的保障。因此人若倚靠自己的行為、宗教儀文或其它的東西，卻與基督毫無關連，那麼他還是不會得救。即使信心微弱如一條細線，但只要與岸上大能之神的膀臂連系在一起，無限的能力就會從這條連接線傳過來，而把這人拉出滅亡的深淵。哦，信心之所以蒙福，就因為它將我們與神聯合一起！
信心之所以蒙揀選，也因為它觸及行動之泉。即使最平凡的事物，追根究底，仍是某種信心在發動。我甚至敢大膽地說：我們無論做任何事情，都是根據某種形式的信心。我在書房度步，因為我相信我的兩條腿能帶動我。人吃東西，是因為他相信食物的必要性；人工作，因為他相信金錢的價值；他肯接受支票，因為他相信銀行必會兌現它。哥倫布發現美洲，因為他相信在大洋的彼端有另一個新大陸。第一批拓荒者殖民這片處女地，因為他們相信神會與他們同在。古往今來許多豐功偉業，都是誕生自信心。不管其動機是善是惡，信心在擁有它的人心中，行了奇妙的工作。
自然純樸的信心，彌漫於人類所有的行為之中。甚至那譏諷基督教信仰的人，也可以說他是在運用最大的信心，雖然這種信心的本質是邪惡的。事實上，他常常是落在輕信的光景中，即使不致自取羞辱，也荒謬得可笑。神把救恩賞給信心，因為借著在我們裡面創造信心，他觸摸到我們的情緒及行為的主要動脈。他已掌握到電源，就可把聖潔的電力輸送到我們性情的每一部分去。我們一旦相信基督，我們的心就被神佔有，因而我們也從罪惡中被拯救出來，心被恩感，而能悔改，變為聖潔，熱心追求，懇切禱告，全心奉獻，做種種善工。「信心之於聖工及服事，就如潤滑油之於車輪，鐘擺之于鐘，羽翼之於飛鳥，帆片之於小舟。」有了信心，一切恩典都將源源而至。
信心更具有愛的動力，它能促使人渴慕神，愛神，將人的心引近美善的事物。相信神的人必然毫無疑慮地愛慕神。信心乃體諒、瞭解的表示，它也是從人的心底發出。「因為人心裡相信，就可以稱義」（羅十１０）。神將救恩賞給信心，乃因為它是愛的緊鄰，與愛息息相關，而愛正是每一種神聖情操及行為的父母及保姆。對神，愛就是順服；對神，愛就是聖潔。愛神又愛人，才合乎基督的樣式，而這正是救恩。
此外，信心也能孕育平安與喜樂。擁有信心的人，必然滿有平安、祥和、快樂、喜悅，而這乃是進入天堂的預備。神將一切屬天的恩賜都賞給信心，基於此及其它種種原因，信心能在我們裡面帶出將來要永遠顯明在那更高、更美世界的生命與靈。信心為我們裝備了在今世爭戰的武器，也提供我們迎接來生的教育。它使人能毫無懼怕地生活、坦然無懼地面對死亡。它裝備人有所行動並忍受痛苦。所以主才揀選它作施恩於我們、保守我們進入榮耀的最方便媒介。
當然信心能為我們行出其它任何事物都無法行的大事。它帶給我們平安喜樂，引領我們進入安息。既然如此，人何必再憑藉其它途徑去獲取救恩呢？有一位老傳道人曾說過：「主人吩咐僕人去開門。愚昧的那個，用肩頂住它，使出全力想推開它，但門仍是紋絲不動，不管他費盡多大氣力，他就是進不去。聰明的一個則不費吹灰之力，拿出鑰匙，打開了鎖，立刻登堂入室。凡是想憑自己的努力得救的人，再怎麼用力推天堂之門，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信心才是那把開啟天門之鑰。」你肯不肯啟用這把鑰匙呢？神命令你要信靠他的獨生愛子。你若照著做，你就得永生。這豈不就是福音所應許的嗎？「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可十六１６）。你豈有理由反對這條能引你領受大愛之神的憐憫與智慧的救恩之路呢？
１１ 我不能做什麼
當焦灼的罪人接受了贖罪的教義，又明白因信耶穌而得著救恩的偉大真理之後，他可能會常常為自己沒有能力行善而氣餒不已。許多人在掙扎中呻吟：「我不能做什麼。」這不是藉囗，乃是他們每天都負荷的心理重擔。他們很願意有所作為，無奈做不到。他們每一個都打心底如保羅一樣感歎說：「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羅七１８）。
這種感慨似乎使整個福音變得空洞無效，因為食物固然對身體有益，但饑餓的人吃不到，又有何用處？生命之泉再怎麼清涼甘甜，乾渴的人飲不到，又有何幫助？從前有個故事說到一位醫生和貧婦之子，這位睿智的醫生告訴婦人說，她的小兒子接受適當的治療，病情會很快好轉。但是她的小兒子必須每天定期喝一點最名貴的酒，並到德國有名的溫泉區去靜養一段時間。這樣的建議對一位連填飽肚皮都成問題的寡婦而言，簡直是風涼話！同樣的，「信而得生」的福音，有時候對一顆愁苦的心而言，似乎並不那麼簡單，因為它要求罪人做他做不到的事。對那些真正覺醒但對真理還一知半解的人，其中似乎還缺了一環。彼端是耶穌的救恩，但如何才能得到呢？他們的靈魂沒有力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避難之城就遠遠在望，可惜不得其門而入。
人這種無助無力之感，在救恩計畫裡是否有周全的解決之道呢？有的。主的工絕對是完全的！它起始就接納我們的本相，終了也不要求我們做什麼。當好撒瑪利亞人看到那個倒在路旁、垂危瀕死的旅人時，他並沒有叫那人自己站起來，走向他，爬上驢子，自己朝旅店奔去。不，他乃是走到他身邊（路十３３），用油與酒為他療傷，包裹好，扶他騎上牲口，帶他到旅店去照應他。在我們最落魄、可憐的景況下，主耶穌也是這樣對待我們。
我們在前面幾章已探討過：神稱義，神稱罪人為義，神透過人信靠耶穌的寶血而稱他們為義。現在我們要再來看看，當耶穌施行拯救時，罪人究竟處何景況。許多覺醒的罪人，不僅深為自己的罪痛悔，也為自己道德上的無力感到沮喪。他們無力將自己從淤泥罪淵中提拔出來，在未來的日子也無法避免自己重蹈覆轍。他們不僅為自己已經做的懊悔，更為他們有心振作卻辦不到的事實難過。他們覺得自己無力、無助，在屬靈上形同朽木死灰。說他們覺得自己雖生猶死，也許很奇怪，但事實是如此。他們，在自己的看法中，根本毫無行善的能力。他們連邁步踏上通往天堂之路都覺得艱難，因為他們的骨頭都破碎了。「沒有一個英雄能措手」（詩七十六５）。事實上，再勇敢的人也「無力」。然而可幸的是，由於神對我們的愛，聖經說：「因我們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羅五６）。
在此我們看見：自覺無助的人，因主耶穌的介入，而得助力。我們的無助是非常極端的情況，聖經不是說：「在我們比較軟弱時，基督為我們死」，或者，「在我們只有一點點力量時，基督為我們死」，聖經所說的乃是斬釘截鐵，幹乾脆脆的一句話：「在我們還軟弱的時候」（羅五６）。我們本身沒有一點力量可幫助我們取得救恩，主的話真確而有力：「離了我，你們就不能作什麼」（約十五５）。底下我要進一步闡明這點，提醒你，主是如何在我們「死在過犯罪惡之中」時，就以何等大愛來愛我們。活著而無力，至少總比全然死亡要好一些。
可憐無助的罪人必須持定的一個信念、堅守的一個盼望，就是主的保證：「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羅五６）。相信這點，一切的無力感就會消失。就如童話故事的米達斯王，能將手碰觸到的東西都變為黃金一樣，信心也能將它所觸摸到的一切都變為美善。我們的需要與軟弱，一旦讓信心經手處理過，就變成祝福。
底下讓我們來探討缺乏能力的幾種情形。首先，有人也許會說：「先生，我根本沒有能力集中思想，專注於這些關乎我得救的嚴肅話題，甚至簡短的禱告對我都是件難事。這部分是因為我天然的軟弱，部分也因為我酗酒過度，並且太為屬世的牽掛煩惱。因此我沒有清新的頭腦可以思索這些與靈魂得救密切相關的嚴肅問題。」
這是常見的一種因罪而有的軟弱。注意這點！在這方面，你毫無力量，但不要氣餒，有許多人都和你一樣。他們無法作邏輯性的深思長考，吸收不了救恩之道。許多貧夫貧婦沒受過教育，是徹底的文盲，對這種人而言，深入的思考是一件辛苦的差事。另有些人生性膚淺浮躁，無法聽進長篇大論，或作複雜的推理，就象他們無法振翅翱翔一樣。即使他們付上畢生的努力，恐怕也無法參透任何奧秘。
但是你無須為此感到絕望，因為欲獲得救恩，所需要的不是邏輯推理或深奧思想，而是單純的信靠耶穌。請抓住這個事實：「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這個真理，不需要你作任何艱深的研究、複雜的推理或折服人的辯論。這節經文清楚呈現在你眼前：「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你只要把心思集中在這點上面，心無旁騖地思想。
讓這個偉大、榮耀、滿有恩典的事實存留在你的心中，直到它彌漫你所有的思想，喜樂滿溢你心為止。雖然你自己毫無能力，但知道主耶穌已成為你的力量與詩歌，他已成為你的拯救，你就喜不自勝。根據聖經的記載，基督是在罪人還軟弱無力時，就為他們捨命了。也許這話你已聽過好幾百次，但你始終不曾詳察其含意。其實它裡面含有極奇妙的深意，耶穌不是為義人死，而是為罪人捨命。他來拯救我們，不是因為我們值得他拯救，而是因為我們全然不配、敗壞、無可救藥。他來到世上不是因為在我們身上有什麼可稱道的良善，而單單因為他看見我們的絕望無助，就動了慈心。基於其深厚大愛，他在時候到了，就為罪人而非虔誠的義人而死，因為他們的處境是那般無助而絕望。儘管你不大愛用頭腦，也請你集中一下心思，默想這個寶貴的真理，就是這麼淺顯明白，你只消費一點點心力就能領受，它又是這麼美好的資訊，能振奮最沉重的心靈。好好咀嚼這段經文，讓它如甘美的食物，留在你囗中回味，直到它融入你心靈、滲透你的思想，這樣，即使你的思想渙散如秋葉，也無關緊要了。甚至從來沒有接受過科學薰陶，亦毫無創意靈感的人，也能完全領受十字架的道理，從而得救。你為何不能呢？
有些人的難處也許是另一種：「噢，先生，我所以缺乏能力，主要是因為我無法真正的悔改！」人們對於悔改往往抱著奇奇怪怪的想法！許多人以為悔改就必須痛哭流涕、呼天搶地的哀號、表現深沉的絕望。他們是從那裡獲得這類荒唐想法的？不信與絕望既然都是罪，怎麼可能成為蒙神悅納的悔改要素呢？但是就有許多人視之為基督徒得救經驗的必要成分。這真是大錯特錯。
不過，我知道他們的意思，因為我以前陷在黑暗中的那段日子，也常常有類似這樣的想法。我渴望能真心悔改，但另一方面又覺得無能為力，事實上我一直都在悔改中。這種說法乍聽之下也許很奇怪：我覺得我沒有感覺，我常常坐在角落裡為我不能哀哭而哀哭，為我不能為罪傷痛而傷痛。這是何等顛三倒四的混淆思想啊！但是當我們還不信的時候，我們就是常常論斷自己所處的光景！這就好象瞎子瞪視自己的眼睛一樣。我的心因懼怕而融化，因為我總以為我的心剛硬如頑石。我的心破碎因為我想它是不可能破碎的。如今我才明白，其實我一直都在表現我以為我沒有的東西，但那時，我根本不知自己究竟置身何處。
真希望我能幫助那些與我同樣迷糊的人，進入我目前所享受的明光中！我樂意點醒他們一件事，以縮短其困惑的時間。以下我要用最淺白的話對這樣的人解釋，但願「勸慰師」能將它們帶進讀者的心中。
記住，那真心悔改的人，永遠不會對自己的悔改感到滿意。我們無法悔改得完全，就象我們無法活得完全一樣。無論我們的眼淚多麼純淨，其中仍一定有些塵埃。無論我們怎麼徹徹底底地懊悔，仍然還有一些事情潛藏在那裡，尚未悔改。但是請聽著！悔改乃是改變你對罪、對基督、對神的看法。在心意變化當中，會有傷痛，但重點在掉轉心意，離開罪惡歸向基督。如果你有這類轉變，即使沒有激動的情緒，沒有絕望的陰影籠罩你心，你仍然可以說是已經真正悔改了。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能真心誠意的悔改，那麼只要你能堅信「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必對你大大有幫助。請你反復思想這點。當你知道基督出於無限深愛，「為罪人死」，你如何能繼續剛硬著心腸呢？你可以這樣與自己理論：「雖然我是罪人，雖然我心剛硬如鐵，不肯懊悔，任我怎麼捶打亦無用，然而基督肯為我這樣的人捨命，我相信這事，就感受到一股力量流注到我的鐵石心腸中！」
請將心中的其他雜念暫時摒除，花一個小時的時間，坐下來靜靜想一想：「基督為罪人死。」這是何等神聖崇高，超乎人所能想像，無與倫比，人所不配得的大愛。翻開四福音書，仔細研讀主為罪人受死的景象，看耶穌如何忍受種種羞辱、痛苦、折磨、鞭傷，而他忍受這一切，都是為你我這般冥頑不靈的人，看到此，你剛硬的心能不融化嗎？
哦，耶穌，跪在你十架之前，
我不禁流下感激之淚，
眼看你那傷痕累累、昏迷低垂的頭
以及你所忍受的哀傷，
見那涔涔滴下的鮮血從你破碎身軀流淌
我那原本剛硬如鐵的心不得不融化；
我聽見你為罪人祈求，
為頑硬之人憂傷。
你為罪人捨命，
而我這個罪人站在這裡：
在你逐漸黯淡的目光下看清自己的罪
被你那滿是釘痕的手代償。
～～雷．帕末爾（Ray Palmer）
十字架就如摩西擊盤出水的那根神奇木杖。如果你真瞭解耶穌捨命的神聖意義，你必然會為自己曾與這位滿有慈愛的主敵對而懊悔。聖經說：「他們必仰望我，就是他們所紮的；必為我悲哀，如喪獨生子，又為我愁苦，如喪長子」（亞十二１０）。悔改不會使你看見基督，但看見基督必會使你悔改。你雖無法從你的悔改釀造出基督，但你必須藉仰望基督而尋求悔改。感動我們回轉向基督的聖靈，也會幫助我們掉轉腳步脫離罪惡。因此，請將你的眼睛從結果轉而注目原因，從自己的悔改情況轉而注目主耶穌，他升到高天，要賜給我們悔改的心。
我又聽見另一些人抱怨說：「我常被可怕的意念騷擾，無論我走到那裡，褻瀆神的意念都會偷偷潛入我的心思中。有時我正埋首工作，突然就會有個可怕的暗示闖進我腦海。甚至當我躺在床上休息時，也常常被邪惡的耳語驚醒。我怎麼也無法擺脫這可怕的試探。」朋友，我知道你的意思，因為我自己也曾經被這只惡狼騷擾過。人若想要制服魔鬼所煽動的欲念，那就猶如揮刀與成群的蒼蠅戰鬥一樣徒然。一個被邪惡的欲念攻擊試探的靈魂，就好象被成群兇猛的蜜蜂襲擊的可憐人，他的頭、耳朵、全身都被叮咬，他既趕不走蜜蜂，也脫不了身，眼看就快被叮死了。如果你覺得你無力制止撒但傾入你心靈中的這些邪惡可怕的思想，我不會覺得奇怪，但我要再提醒你剛剛我們所念的經文：「因我們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
主耶穌知道我們目前的處境，也知道我們應該處何境地。他看見我們無法勝過那在空中掌權的邪靈，也知道我們深受它的騷擾。但即使在這時候，在我們無法自拔的景況下，基督就憐憫我們，為罪人而死。因此將你信心的錨泊在這真理上吧。魔鬼不能控訴你是罪人，相信主耶穌已為象你這樣的人受死。
你聽說過馬丁路德如何以慧劍斬掉魔鬼的頭嗎？「噢，」魔鬼對馬丁路德說：「你是個罪人。」馬丁路德回答說：「不錯，但基督受死，就是為拯救罪人。」說著以劍擊打惡魔。「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請藏身在這避難所中，且永遠留在那裡。只要你站在這真理之上，你以前所不能驅散的褻瀆意念，自己會消失無蹤的，因為撒但終究會覺悟：它用這些試探來折磨你乃是徒勞無功的。
你所憎厭的這些思想，本來就不是你的，而是魔鬼灌輸給你的，所以該為之負責任的應當是它而不是你。如果你正奮力抵抗它們，它們就不是屬於你的，就如街上那些惡徒粗漢的咒駡聲與欺詐行為與你無干一樣。魔鬼想利用這些邪念逼你墜入絕望之淵，或者至少藉此攔阻你信靠耶穌。那個病重的可憐婦人無法接近耶穌，因為人群擁擠，擋住去路。你的情況也一樣，由於邪念洶湧，使你無法清心接近主。但是那婦人仍然不氣餒地伸出手去，想辦法摸到耶穌外袍的遂子，結果她的病立刻得醫治。你也可以這麼做。
耶穌為那些干犯「一切的罪和褻瀆」的人而死，因此我敢確定他一定不會拒絕那些不由自主為邪念所俘擄的人。投靠耶穌吧！將你全人，包括你的心思意念都交托給他，試試看這位大能的主能否救你。他能平息魔鬼的可怕耳語，或者他能教你認清其真實面目，以後你就不會再受其困擾了。主必能且肯以他自己的辦法拯救你，至終會賜你完全的平安。這點你絕對可以信得過他。
可悲而令人困惑不解的是，有些人聲稱他們的軟弱乃在於沒有能力相信。我們常會聽到這類呐喊：
惟願我能相信，
如此一切就都容易；
我願，但不能；主啊，救我，
我的幫助須由你而來。
許多人長年困守在黑暗裡，據他們所說的理由，是因為沒有力量放棄一切，安息在主耶穌裡面。其實，「相信」之事是很奇怪的，人不太能靠掙扎、努力而試著去信。信不是藉努力嘗試而來的。如果有一個人告訴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會對他說：我會試著去相信他。因為我若相信這人說話誠實，他告訴我的那件事又是他親眼看到的，那麼我一定立刻接受他的說法。相反的，我若認為此人不足信賴，那麼當然我不會信他所瞎扯的那一套。但不管怎麼樣，這其中都不含嘗試的成分。現在，神既然宣佈在基督耶穌裡有救恩，我抑或立刻相信他的話，抑或不信他，認為他說謊。就這事而言，究竟那一種選擇是正確的，你大概不會有什麼疑問。因為神的見證必須是真確的，我們也應該立刻相信耶穌。
但很可能你就是這種把「信」看得太複雜、太困難的人。不要太好高騖遠，只要能把握住一個信念，相信「我們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這個真理就夠了。在人還不相信他，沒辦法相信他的時候，基督就為人捨命了。他不但為信徒死，也是為罪人死。他來，是為叫這些罪人變成信徒和聖徒，但在他為他們捨命時，他乃視他們是全然軟弱無力的。如果你相信基督為罪人死，你的信就能救你，你也可平平安安地去了。如果你願意把靈魂交托給這位為罪人死的耶穌，即使你不能凡事相信，或有移山倒海的信心，或行其它奇事，你仍然是得救了。使人得救的是真信心而非大信心。救恩不在信心大小，而在信心所信靠的基督。小如芥菜種的信心，也能帶來拯救。重要的不在信心多寡，而在信心是否真誠。人當然都能相信他，且認為是真實的事，既然你知道耶穌是真實的，你就能相信他。
十字架不僅是信心的目標，同時，因著聖靈的能力，也是信心的根本。請靜坐下來，注目受死的救主，直到信心油然自你心中生髮出來。沒有一個地方象加略山的十字架那樣，能使人生髮信心。從這座聖山吹下來的清風，能給顫抖的信心帶來健康的氣息。許多注目此山的人都說：
當我注目你在被咒詛的十架上，
受鞭傷、哀慟、斷氣，
主啊，我覺得我心真相信
你是為我忍受這一切。
「唉！」另有些人如此哀歎，「我的難處在，我無法擺脫罪，我知道我不能帶著罪上天堂。」我很高興你知道這點，因為這是正確的。你必須離棄罪，否則你不能與基督聯合。這使我回想起年輕的本仁約翰，有一次主日在外冶遊，突然有個問題在他腦海中閃現：「你寧願保有罪惡，下地獄，還是寧願離棄罪，上天堂？」這一問使他愣在原地。但這個問題每個人都必須回答，因為人不可能一邊犯罪，一邊邁向天堂。這是勢不兩立的事情，你抑或離棄罪，抑或放棄盼望，你只能兩者擇一。
你是否這麼回答我：「是的，我很願意，但我心裡固然願意，卻不知怎麼做。罪轄制我，我根本無力擺脫它。」如果你覺得自己沒有力量擺脫罪，那麼這節經文仍然適用於你：「因我們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你可以相信這件事嗎？即使其他事物似乎都與之衝突矛盾，你仍然相信它嗎？神是這麼說，這就是事實，因此，牢牢抓住它吧！因為你唯一的希望就維繫在此。相信這點並信靠耶穌，你很快就會獲得能力宰殺你的罪。但是離了他，這名全身披掛整齊的惡者就要永遠壓迫你做他的奴隸了。
就我個人而言，我永遠無法勝過自己的罪性。我努力嘗試，卻屢屢失敗。我的邪惡習性實在多得不勝負荷，直到有一天，我信基督為我死了，我才把這個有罪的我交給他。立刻，我獲得一種得勝的力量，使我能克服罪惡的老我。十字架的道理，可以用來殺死罪，就如古時的戰士，揮動大刀利劍，將敵人一一擊倒在地一樣，沒有任何能力象信靠罪人的朋友耶穌一樣，能克服一切邪惡。既然基督為我死了，在我仍陷罪中、仍然軟弱時就為我捨命，那麼我豈可再活在罪中？相反的，我應該提升自己，愛慕服事這位救贖我的恩主。我豈能再與殺害我最好朋友的罪惡褻玩呢？為了他的緣故，我必須聖潔。主捨命為救我脫離罪惡，那麼我豈能還活在罪中呢？
明白了嗎？對於你這無力抵制罪的人，能知道並相信基督按所定的日期，為象你這樣沉淪罪中的人死了，是何等大的幫助。你是否捕捉到這話的含意？有時候，我們那不信、偏頗、黑暗的心靈，確實很難明白福音的精髓。有時我應邀佈道，等我講完，我以為我已把福音闡明得十分清楚明白了，然而我發現在聽眾當中，即使那些看來很聰明的，也沒有聽懂什麼叫做：「仰望我，就必得救。」常聽基督徒作見證說：他們一直到某年某日才認識福音的真理，而在這以前，他們已經聽聞福音好幾年了。人們所以不認識福音，不是因為沒人解釋給他聽，而是因為缺乏啟示，而啟示是由聖靈來的，只要人向他求，他就賜給。然而聖靈所啟示給人的真理，總括成一句話，就是：「基督為罪人死。」
我又聽到有人這樣哀歎說：「噢，先生，我的軟弱在於我無法將屬靈的事長久存記心中！我常在主日聽到感動人的一篇道，深受激勵，但到了周間，碰到一些不屬靈的朋友，我原有的美好感覺就都不見了。我的同事們都不信主，他們說話往往囗不擇言，我常不知如何回答他們。我覺得自己被難倒了。」我很清楚這類意志薄弱的可憐蟲，我為他戰兢，但同時，假設他是坦誠的，他的軟弱仍然可蒙神恩補救。聖靈能夠驅走人心中的恐懼，使懦夫變成勇士。
切記，我可憐的朋友，你太容易受別人影響了，你不可長久停留在這種光景中。在自己的眼光中，你不能老是那麼卑鄙怯懦。挺起軀幹，正視自己，難道你一輩子就當定了搖尾乞憐，被牽著鼻子走的可憐蟲嗎？老是畏三怕四，動也不是，枯立原地也不對？替自己爭點骨氣吧！
這不僅關係到屬靈的問題，也牽涉到平常做人的氣節問題。我樂意為取悅我的友人而做諸般的事，但若是為了要取悅他們，我得下地獄，這種事我是不幹的。為了維繫友誼，做些讓步妥協是可以的，但絕不能為了保持友情而犧牲了與神的交誼。「我知道這點，」你可能會說，「但是我知道歸知道，仍然鼓不起勇氣，表現我的本色。我的立場不夠堅穩。」對你這樣的人，我還是只有這句話可以勸勉你：「因我們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
如果使徒彼得仍然健在，他會說：「主耶穌為我死，甚至在我如此軟弱無用，竟讓一名看管爐火的使女逼得我說謊，發誓說我不認識主的時候，他就為我捨命。」是的，耶穌為那些離棄他、自顧逃命的人捨命。請牢牢抓住這個真理：基督在人還軟弱無力的時候，就為罪人死了。這是你克服懦弱的一條路。把這句話融進你的心靈中：「基督為我死，」你會很快就有勇氣，甘願為他捨命。請相信主為擔當你的罪受苦，並為你成就了完全、徹底、真確的贖罪之恩。如果你相信這個事實，你必然會覺悟：「我不能讓這位為我捨命的救主感到羞恥。」確信這點，會帶給你大無畏的勇氣。
且看殉道時期的那些聖徒吧。在初期教會的時代，基督那超越的愛，仍新鮮閃爍在教會之中。當時的信徒，不僅隨時準備為主捨命，而且前仆後繼，不顧生死地矗立在統治者的審判席前，為基督作見證。我不是說他們這樣殉道是明智的，但他們的行動至少證明一點：因基督愛的激勵，會使人剛強壯膽，不畏懼出於人的威脅恐嚇。基督的愛豈不也能在你身上產生同樣的效果麼？但願它現在就鼓舞你勇敢起來，下定決心，永遠站在主那邊，作他的跟隨者，矢志不移！
願聖靈幫助我們信靠主耶穌，這會使我們大大受益！
１２ 信心的增長
我們如何才能使信心增長呢？對於許多人而言，這是個十分迫切的問題。人們說他們很想信，但做不到。關於這件事，已有不少人提出雜七雜八的見解。但讓我們實際地來處理這個問題，說真的，在信仰的事上，就如同其它方面，實事求是的態度是不可少的。「我要怎麼做才能信？」如果有人問我，做某一件簡易的事，最好的辦法是什麼，我一定回答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著手去做它。我們常常浪費許多時間在紙上談兵，其實真要去做，是很簡單的。因此，信的快捷方式就是相信。只要聖靈改變你成為坦誠的人，那麼一旦真理擺在你面前，你必然立刻就會相信了。因為它是真實的，所以你相信。聖經的命令是十分清楚的：「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徒十六３１）。如果你企圖以問不完的問題或遁辭藉囗來逃避它，乃是愚不可及的。這命令多麼清楚，但願人都能遵從。
不過，如果你仍然感到為難，就藉禱告把你的難處帶到神面前。告訴父神真正令你困擾的是什麼，求他借著聖靈解答你的問題。譬如：我不能信服某一本書裡的一段話，我就去問作者他的本意為何。如果他是個真誠的人，他的解釋必能令我滿意。同樣的，如果你對聖經某些艱澀之處有疑難，儘管求問神，他的解答必能讓真理的追尋者滿意。主很樂意顯明他自己。親近他，向他求告，看結果是不是如此。現在就進入內室向他乞求吧！「聖靈啊，引導我進入真理！我所不明白之處，求你教導我。」
此外，如果你覺得很難相信，神也會借著聖靈使你相信，不過有一個條件是：你必須常常而且懇切地聆聽神吩咐你相信的事情。許多事我們所以會相信，是因為我們常常聽人提起它們。你會發現在日常生活中，如果有一件事同一天聽過五十次，到最後你就不得不相信了。有些人所以會相信謊言，就是透過這程式。因此難怪聖靈要賜福給常常聆聽真理的人，藉此在人心中產生相信真理的信心。聖經說：「通道是從聽道來的。」因此，你必須常常聽道。如果你本著渴慕、專一的心聆聽福音，久而久之，你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相信你所聽見的，因為神的靈一直都在你心中默默動工。只要你肯聽福音，不聽或不讀那些會絆倒你的資訊或讀物，你的信心就會增長。
如果你覺得我這個建議不夠高明，那麼我就再附加另一個，也就是接受其他人的見證。因著撒瑪利亞婦人回城向鄉人見證主耶穌的事，他們就相信了。我們許多信念都是基於別人的見證而產生的。我相信有日本這個國家，雖然我從來沒去過，但我相信有這麼個地方，因為別人去過，他們也親口告訴我。我相信我會死，我從來沒死過，但我認識的許多人都死了，因此我深信我也會死。許多人的見證叫我相信這事實。
所以我勸你多聽聽別人得救的見證，看他們是怎麼蒙赦免，他們的性格是如何改變的。只要你深入去查訪，你會發現某些很象你的人，都得救了。如果你曾經偷竊，那麼你會發現有某個和你一樣的人，已在基督的寶血裡洗淨了他的罪。如果不幸你曾犯不貞的罪，你也會發現許多和你一樣墮落的男女，已蒙基督潔淨改變了。如果你一直生活在絕望中，你只要走進神的子民當中，稍微打聽一下，就必發現：其中好些信徒以前一度也曾和你一樣絕望，他們必定很樂意向你見證說：神如何提拔他們超脫絕望的深淵。當你聽這許多人見證說：他們如何試驗神的話，證明它是可靠的，聖靈就會引導你相信真理。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說到一個非洲人，聽傳教士說：水有時候會凝結成硬塊，甚至人都可在上面走？他哈哈大笑回答說：傳教士說的許多事情他都相信，獨獨這一件，他永遠無法相信。後來他到英國，親眼看到河川結凍成冰，但他說什麼也不敢走上去。他知道這條河很深，人走上去，跌進水中豈不淹死。所以不管別人怎麼遊說他，都無法誘使他步上冰河，直到後來他看見他的朋友及其他許多人都走上去了，而且安然無恙，他這才放心，尾隨別人走上去。所以，當你看見別人信靠耶穌，注意到他們是如何的平安喜樂，你自己也會慢慢被帶進信仰裡面。別人的經驗，也是神幫助我們信的方法之一。你或者相信耶穌，或者滅亡。除了在他裡面，你別無盼望。
更好的辦法是：專注人要你信的那個權威本身，這有助於增長你的信心。當然這權威不是我，否則你一定要排斥它了。你所當信靠的權威，就是神自己。他吩咐你要相信耶穌基督，你就不能拒絕服從你的造物主。某工廠的工頭常聽到福音，但他心中總是充滿憂懼，覺得他無法蒙基督悅納。有一天他的老闆寄一張卡片到工廠給他，說：「下班之後，立刻來我家。」這工頭照做了，按了門鈴，老闆出來開門，囗氣不悅地說：「約翰，你要什麼？幹嘛這時候還來打擾我？」他說：「先生，可是您不是給我一張卡片，吩咐我下班來找您嗎？」「你的意思是說：只因為你有一張我寫給你的卡片，你就可以在下班時間來我私宅找我嗎？」工頭回答說：「但是先生，我實在不明白，你既然叫我來，我當然有權利來。」他的老闆說：「約翰，請進吧，我有一段資訊要送給你。」說著，就打開聖經，念了起來：「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２８）。「你認為：基督既已給你這資訊，那麼你去找他會吃閉門羹嗎？」這個可憐的工頭這才恍然大悟，立刻相信主耶穌得永生，因為他有美好的確據與權柄。你也有！你有權柄來信靠耶穌，因為主自己吩咐你要信靠他。
如果這還不能使你生髮信心，那麼請仔細思量一下：你要信的到底是什麼──就是主耶穌基督代替罪人受苦捨命，為了要拯救一切信靠他的人。啊，這豈不是人所能相信最蒙福的事實麼？這是曾擺在人心之前，最適切、最安慰人、最神聖的真理。我建議你多多思量它的含意，探索它所包含的恩惠與慈愛。研讀四福音書及保羅的書信，看看這資訊是否如此可信，以致於你非信不可。
如果這還不能幫助你，那麼就思量耶穌基督這個人吧──他是誰？他做了什麼？他在那裡？他是什麼？你怎能懷疑他？不信任最真誠的耶穌，實在殘忍。他沒有做任何值得人猜疑他的事情，相反的，他是很容易使人信服的。你為何要以不信再次將他釘十字架呢？這樣不啻再給他戴上荊棘冠，再吐唾沫到他臉上。什麼？他不值得人信任？還有什麼比這更羞辱他的舉動？以前釘他十架的羅馬兵丁用種種褻瀆話譏誚他，但他們的侮辱只不過使他成為殉道者，而你的侮辱卻使他成為說謊的騙子，那比什麼都糟糕！不要問：我如何才能信？但請你回答這問題：你怎能不信？
如果這些辦法都不能奏效，那麼你這人一定有毛病，對你這樣的人，我只有最後一句話，把你自己完全交托給神！人所以不信，追根究底是由於偏見或驕傲。但願神的靈能挪去你的敵意，使你甘心降服於他。你是個叛逆者，驕傲的叛逆者，這也是為何你無法信神的原因。放棄你的叛逆性吧！丟下你的武器吧！明智地投降，臣服于你的王吧！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在絕望中舉起手哭喊說：「主啊，我投降。」相反的，信心一定會使人心悅誠服地欣然順從的。你所以仍然頑梗不信，是因為你仍然對神生氣，執意要我行我素，憑己意行事。主耶穌說：「你們互相受榮耀，卻不求從獨一之神來的榮耀，怎能信我呢？」（約五４４）。驕傲的自己專製造不信。降服下來吧！順從你的神，結果你必甘心情願地信靠你的救主。惟願聖靈現在就在你心中暗暗動工，使你在此時此刻就決志信靠主耶穌！阿們。
１３ 重生與聖靈
「你們必須重生。」主耶穌這句話，對許多人而言，如擋在路中的烈焰，或把守樂園入囗之基路伯那把拔出來的劍。他們很絕望，因為這個改變遠超乎其能力的極限之上。新生命是從上頭來的，因此絕非凡人能力所能及。我絕不會為了討好安慰讀者，而掩飾或否定這真理。我坦白承認：重生乃超自然的現象，因此罪人靠自己絕無法辦得到，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如果我為了取悅你而試著遊說你排斥、忘卻這真理，我就罪大惡極，並且對你也毫無幫助。
但值得注意的是，主在做這雷霆萬鈞之宣告的同時，他在同一章裡面，也清清楚楚地說明因信得救的真義。請詳細研讀約翰福音第三章，但不要太偏重前面幾節。不錯，在第三節提到：「耶穌回答說：『我實實在在的告訴你，人若不重生，就不能見神的國。』」
但是，在同一章的第十四、十五節也提到：「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
第十八節以更廣泛的語辭重申同一道理：「信他的人，不被定罪；不信的人，罪已經定了，因為他不信神獨生子的名。」
顯然，這兩句宣告必須一致，因為它們出自同一張囗，而且記載在同一頁聖經上。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在平易淺顯中自找難題呢？既然第一句宣告提示我們：要蒙拯救，就需要神所賜的一樣東西；而第二句宣告又保證：我們只要信靠耶穌，神就要救贖我們。那麼我們就可下個肯定的結論說：主必賜給凡相信他的人得救所必須的一切。事實上，主確實也在信耶穌的人心中創造新生，他們的信即是他們已重生的明證。
我們相信耶穌能做我們靠自己所不能做到的事。如果我們自己能勝任愉快，那又何必仰賴他呢？我們的職分是相信，主的工作是將我們改造成新人。他無法替我們信，我們也無法替他行重生的工作。我們只要順服他慈愛的誡命就夠了，主自己會賜我們新的生命。他既不計一切為我們釘十字架，捨命受死，他必然會而且樂意將有助於我們得永生所需的一切賜給我們。
「但是心意更新變化的重生步驟，乃是聖靈的工作。」這話也絕對正確，讓我們不要懷疑它或忘卻它。聖靈的工作是隱秘而奧妙的，只能透過其結果看出端倪。我們的天然生命也有許多神秘之處，是人的好奇心無法窺探出來的，聖靈的神聖工作更是奧秘難測。「風隨著意思吹，你聽見風的響聲，卻不曉得從那裡來，往那裡去，凡從聖靈生的，也是如此」（約三８）。但是我們能肯定一點──聖靈的工作固然神秘，卻不能以之作為不信耶穌的藉口，因聖靈也是為耶穌作見證的。
如果一個人被指派去田裡播種，他不能推搪說：播種不會有什麼效用的，除非神自己使種子生長。他至終還是要被追究懶怠疏忽之罪。他也不能藉口說：只有神的奧秘能力可以使作物有收成，而就偷懶不去耕耘。雖然聖經說：若不是耶和華建造房屋，建造的人就枉然勞力；但我們不能因此就停止一切日常的工作活動。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凡是相信耶穌的人絕不會發現聖靈拒絕在他心中動工。事實上，他的信就是聖靈已在他心中動工的明證。
神會行大能奇事，但人們不可因此就靜坐不動。沒有神賜他們生命與力量，他們什麼也不能做，但他們仍然可以毫無疑問地過活，因為掌握其氣息的神，每天都暗中施能力給人。因此我們的生活作為，實在都是出於神的恩惠。甚至連悔改信主，也是出於聖靈的感動，而非我們自己能這麼做。我們若離棄罪，信靠耶穌，就必發現主一直都在我們心中動工，好叫我們能立志遵行他純全善良、可喜悅的旨意。倘若我們仍假裝推搪說這件事很困難，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有些難以用言辭解釋的真理，真正施行起來反而容易。其實在「罪人因信稱義」及「信心乃聖靈動工之結果」兩個真理之間，並沒有衝突矛盾之處。只有愚人才會對這麼明白的事疑惑，而任其靈魂陷於滅亡的危險中。沒有人會堅持先懂物體的比重原理，然後才肯跳進救生船。也沒有人會要求先瞭解營養學的整個程式，然後再安然進食。如果你堅持要明白一切奧秘才肯相信，那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得救。如果你容許自己發明的難題阻止你接受救主的赦罪之恩，到最後你只有咎由自取，自找滅亡。切莫因耽溺於爭辯形而上的奧秘，而扼殺了自己的靈命。
１４ 我的救贖主活著
從一開始到現在，我一直不斷對你提到基督──罪人的大盼望──如何受死，被釘十字架，但我們也當牢記一點，基督已從死裡復活，且永遠活著。
因此你所要信的，不是已死的耶穌，而是一位曾為我們的罪死了，又為叫我們稱義而復活的主。你現在立刻就可以親近主耶穌，就如同結交一位當今健在的朋友一樣。他不只是一個過去的歷史人物，也是一個能垂聽、答覆你的祈求、長遠存在的真神。他活，是為了完成一件他不惜為之捨命的大工程。現在他就坐在父神的右邊，為罪人代求。為此之故，凡借著他來到神面前的人，他都能拯救到底。如果你不曾這樣做過，請你放膽前來，試試這位生命之主是否真能拯救你到底。
復活的耶穌如今已被提升到榮耀、權能的高位之上。他不再哀傷如敵人前的俘擄，或如「木匠之子」般勞碌，而是已被提升，超乎一切主治的，掌權的及萬名之上。父神已將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交給他。為了完成救恩的大計畫，他無時無刻不在運用神賜給他的這些最高權能。且聽聽彼得和其他使徒如何在大祭司及官府面前見證主：
你們掛在木頭上殺害的耶穌，我們祖宗的神已經叫他復活。神且用右手將他高舉，叫他作君王，作救主，將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賜給以色列人。（徒五３０-３１）
環繞復活之主的榮耀，應當能將盼望吹進每位信徒的心坎。耶穌不是低鄙之輩，相反的，他乃是「偉大的救主」，是戴冠冕、坐寶座的人類救贖主。掌握生死的至高權柄在他手中，父神已將所有人都置於這位中保的管轄之下，好讓他可隨自己的意思使人活著。他開的門，無人能關。在他的吩咐下，一切被罪惡、自取滅亡之繩索捆綁的靈魂，立刻就可以被釋放。他伸出銀杖，凡碰觸它的人都得以存活。
這對我們豈不是大好消息嗎？雖然罪活著，肉體的情欲活著，魔鬼也活著，然而基督也活著。更可喜的是，雖然這一切權勢威脅要毀滅我們，耶穌卻有更大的權能來拯救我們。
他被高舉、被賦予一切權能，都是為了我們的好處。他被高舉「成」……，以便他能「給」……。他被高舉成君王、救主，以便他能賜給一切歸他名下的人得救所需的一切。為了拯救罪人，耶穌毫無保留地付出一切；為了施予豐盛的恩惠，他也毫不顧惜自己而展露一切。他將其王權與救主的身分連成一體，不能相離。他被高舉，也是他施恩計畫的一部分。其它再沒有任何別的東西，更能提高那些仰望基督的人之盼望。
耶穌忍受了極大的屈辱，降至最卑微，因此也被提升高舉至最高位，借著降卑，他承擔、履行父神的一切旨意，結果他也得了報償，被提升到榮耀裡。為了他的子民，他要大大發揮其至高的權能。你要向這榮耀的高山舉目，你的盼望就從他而來。思想這位君王、救贖主的至高榮耀吧。想到人子如今就坐在宇宙至高的寶座上，這不是人類的一大盼望嗎？這位萬主之主竟然也是罪人的救主，這豈不是人類的一大榮耀嗎？我們竟有這麼一位元在法庭居高位的朋友，或更真確的說，有一位高居寶座的尊貴朋友。他必為那些將萬事交托他的人運用其影響力。有一位詩人寫得好：
他永遠活著，
在父神跟前為人代求。
我的靈啊，將你的需要交托給他，
切莫懷疑父神的恩慈。
請莫遲疑，快快來，將你的苦情、需求交托給這雙曾佈滿釘痕，如今卻戴上尊榮、權能之金戒的榮耀之手。凡委託這位偉大律師代為辯護的案件，沒有一件曾敗訴過。
１５ 悔改之心與赦免之恩
從前一章所引的那段經文，我們明顯看見：悔改的心應當與赦罪之恩聯結在一起。使徒行傳第五章第三十一節說：基督被高舉，作救主，好將悔改的心與赦罪之恩賜給人。這兩種恩惠，同是來自那雙曾被釘十字架、如今被高舉到榮耀裡的恩手。悔改的心與赦罪之恩兩者，已被神永恆的旨意釘在一起。神所結合的，人不可分開。
悔改的心當伴隨赦罪之恩而來，你只要稍微思想一下，就知道這件事是如此。因為赦罪之恩不可能賜給不肯悔改的罪人，否則就等於肯定他的邪惡行徑，教他更往邪惡的意念裡鑽進去。如果主說：「你喜歡罪，且又住在罪中，而且變本加厲，愈來愈壞，但沒關係，我照樣會饒恕你。」這不啻是為惡人頒發一紙可怕的合法執照。如此一來，社會秩序的基石就被剷除了，道德方面的無政府狀態就會緊隨而來。如果我們將悔改與赦罪分開成兩件不相干的事，即使罪人依然耽溺罪中，主仍毫不追究地照樣施予赦罪之恩，我不曉得結果將會衍生多少亂子出來。
根據事物的自然常理，如果我們相信神的聖潔，而我們又繼續犯罪，並不知悔改，那麼我們非但不能蒙神赦免，而且必收割耽溺罪中的惡果。根據神那無限的恩慈，他應許我們：只要我們肯離棄罪、承認悔改，必因信得著在基督耶穌裡的救恩，而且「神是信實的，是公義的，必要赦免我們的罪，洗淨我們一切的不義」（約壹一９）。但只要神存在一天，就不可能有諸如此類的荒謬應許：惡人盡可繼續作惡多端，拒絕承認其罪孽，而依然可蒙受神的慈悲憐憫。叛徒若不知悔改，依舊公然叛變，他怎能期望國王赦免他的叛亂罪呢？沒有人會愚昧到一個地步，竟然妄想全地的審判官，會在我們拒絕丟棄罪的情況下，替我們把罪丟棄。
況且，神的恩慈若要完全，也必須要求悔改的心與赦罪之恩相提並論。神的恩慈若容許罪人耽溺罪中，而仍然賜下赦罪之恩，那麼他的恩慈就是有缺憾而且膚淺的。這種慈悲也是不公平而殘缺的，就如瘸腿斷臂一般畸形。你以為那種特權更優越：滌淨罪汙，或脫離罪的權勢？我不敢把這兩種卓越的恩慈放在天平上衡量。這兩種恩慈都不能脫離耶穌的寶血而臨到我們。但我個人認為如果可以比較的話，能脫離罪的控制權，成為聖潔，變得象神，應該是兩者之中，比較優越的一種特權。
罪能蒙赦免，實在是無可限量的恩惠。這也是詩篇的作者所歌頌的主題：「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詩一零三３）。但假設我們的罪孽蒙神赦免了，卻仍然耽溺罪中，放縱邪情私欲，無惡不做，那麼神的赦罪之恩對我們又有何作用呢？它豈不象一顆含毒的糖果，雖好吃，卻具有致命的毀滅力；被洗淨了卻仍然在淤泥中打滾；蒙治癒了，眉睫上仍有麻瘋的白斑，這種恩慈乃是一大諷刺。把死人帶出墳塋卻不救活他，那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如果瞎眼的人不能複明，把他帶到光中又有什麼用？
感謝神不僅饒恕我們的罪孽，也醫治我們的疾病。他不僅滌淨我們過去的罪汙，提拔我們超脫目前的骯髒行徑，也要保守我們不在未來絆倒。我們必須欣喜地同時接受悔改的心與赦罪之恩，這兩者不可分割為二。永約的遺產是合一，不可分割，也不能一份一份打包的。分割救恩的工作，等於把新生的孩子割成兩半，容許這麼做的人，必然與其沒有任何利害關係。
你這追尋神的人，可會以這種慈悲為滿足？假設神赦免你的罪，然後又容許你和以前一樣貪愛世界，邪惡頑梗，你會感到滿意嗎？不！得救的靈魂懼怕罪比懼怕罪的刑罰更厲害。你心中的呐喊不會是：「誰能救我脫離罪的刑罰？」而是：「我真是苦啊！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羅七２４）。「誰能使我擺脫試探，成為聖潔，正如神是聖潔的？」既然悔改與赦罪並連，乃符合神的意思，既然必須如此才能使救贖之工完全，人也才能成為聖潔，那麼你就可確定這原則是不容改變的。
在所有真基督徒的經驗中，悔改也是與赦罪相容並蓄的。從來沒有一個真誠為罪懊悔，憑信心痛改前非的人，結果不蒙神赦免的。相反的，也沒有一個蒙神赦免的人，不曾為他的罪痛悔的。我可以毫不遲疑地說：在蒼天之下，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永遠不會有任何人的罪被滌淨，除非他的心同時為罪痛悔並信靠基督。對罪的恨惡，往往與蒙赦免的感受同時進入人的靈魂之中，而且要在有生之年永遠同居一起。
這兩件東西彼此交相作用。人因為蒙赦罪之恩，所以悔改，為罪痛悔。人因為悔改認罪，所以也必然蒙神赦免其罪。記住，赦罪能導致悔改。誠如詩歌所雲：
律法與恐嚇只有使人心更剛硬，
而且通常它們只能各行其事；
然而寶血所贖來的赦免
卻很快就使一顆石心融化。
一旦我們確知自己的罪已蒙赦免，我們就會開始恨惡罪。而且我認為，一旦我們的信心增長成確據，使我們能毫不懷疑地確定耶穌的寶血已將我們潔淨得比雪更白，那時悔改之心將達到最高境界。悔改之心會隨著信心的增長而增長。關於此，我們不可有一點誤解，以為悔改不過是幾天或幾星期的事，是短暫的，轉眼就成過去。不，它乃是一生之久的恩典，就象信心本身一樣。神的小孩子悔改，同樣的，屬神的青年與成年人也悔改。悔改之心是信心不可或缺的伴侶。信主之後，我們是憑信心行事，而非憑眼見，悔改的淚珠始終在信心的眼睛中閃閃發光。非由信耶穌而生的悔改不是真悔改，不含悔改的信心也不是真信心。信心與悔改，就如連體嬰一般，緊緊相連。我們相信基督的饒恕之愛有多少，相對的，我們悔改的程度也有多少。我們悔罪、恨惡罪的程度有多少，相對的，我們享受被高舉之基督所賜下的赦罪之恩豐盛的程度也有多少。除非你真心悔改，你不會珍視赦罪之恩的可貴；除非你知道自己的罪已蒙赦免，你也不會品嘗到悔改那刻骨銘心的滋味。這話聽來也許很奇怪，事實上，它是很奧妙的。在每個蒙恩得救的人心中，悔改的苦澀與赦罪的甘甜，調和成無與倫比的喜樂滋味。
這兩種永約的恩賜，互相是對方的確據。如果我知道我確實悔改了，我就知道我的罪已蒙赦免。如果我不轉離從前罪惡的行徑，我怎能確定我的罪已蒙赦免？身為信徒就必然是個悔改者。信心與悔改乃同一車輪的兩道輪輻，同一具犁的兩隻把手。有人形容悔改是一顆為罪、因罪而傷痛破碎的心，也許我們可將之比喻成回轉、再回轉。它乃是最徹底、最極端的一種回心轉意，附帶著為不堪回首的過往傷痛，以及為來日的改頭換面而痛下決心。
悔改是離棄
我們以往所深愛的罪；
並且在懇切的憂傷中
表示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
假使這是你的情形，那麼你可以確定你的罪已蒙赦免了。因為主絕不會在使人為罪、因罪而心碎之後，卻不赦免。相反的，如果因著基督的寶血，你已蒙赦免，而且因信稱義，借著主耶穌基督與神和好了，那麼你可以確定你的悔改與信心是正確無誤的。
不要以為悔改是罪蒙赦免的根由，而要視之為其伴侶。不要預期自己能夠悔改，除非你明白主耶穌之恩慈，以及他樂意滌淨你的罪。讓這些恩賜適得其所，並注意它們彼此之間的相關性。他們如使路得蒙恩的波阿斯和那至近的親屬，又恰似所羅門聖殿前的兩根大柱子，形成進入聖所的宏偉入囗。除非從這兩根悔改與赦罪之柱中間走過，沒有人能來到神面前。一旦悔改的淚珠，經赦罪之恩的光芒照射，永約之恩的彩虹才會燦麗輝煌地展現在你心房。悔罪與信靠赦罪之恩，乃交織出真正信仰的經緯線。借著這些記號，你可以認出誰是真以色列人。
讓我們再回頭來看方才所思想的聖經：赦免之恩及悔改之心都是來自同一源頭，亦是由同一救主所賜。主耶穌在他無上的榮耀中，將兩樣恩賜同時賞給同一個人。你無法在別處找到赦免或悔改。耶穌已將兩者都準備好了，隨時隨地都可以白白地賞賜給有心領受的人。讓我們永遠不忘記：耶穌會賜下我們得救所需的一切。這點十分重要，凡有心追求神之慈悲憐憫的人，都須切記。信心乃神的恩賜，就如信心所仰賴的救主是神所賞賜的恩典一般。悔罪的心實在也是神的恩典，就如同除罪的贖罪祭是神所預備的恩典一樣。因此救恩，從起初到末了，都是單憑神的恩典才成就的。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不是聖靈替我們悔改，聖靈從未曾做一件需要他悔改的錯事。假使他能悔改，對我們亦無補於事。我們必須親自為自己的罪悔改，否則我們就無法從罪的權勢下被救拔出來。也不是主耶穌替我們悔改。他有什麼應該悔改的？該為我們的罪衷心懇切悔改的，乃是我們自己。當神賜下悔罪的恩典時，我們的意志、感情、心緒都一起交相作用，誠心誠意地做成悔改的工夫。然而在一切個人的努力背後，有一隱秘神聖的影響力暗中在融化我們的鐵石心腸，引發痛悔之情，並促成全然的改變。神的靈光照我們，讓我們看見什麼是罪，進而使罪在我們眼中顯得是那麼可憎可厭。神的靈也會感動我們轉向聖潔，使我們衷心欣賞、熱愛、渴慕它，進而激勵我們一步一步地被引導成聖。神的靈也會在我們心中動工，叫我們立志、行事都能遵照神純全、善良可喜悅的旨意。讓我們立刻就順服這聖善的靈，好讓他能引導我們歸向白白賜下赦罪與悔改等雙重恩惠的耶穌，因他有說不盡的恩惠。「你們得救是本乎恩」（弗二８）。
１６ 悔改之心的賜下
讓我們再來看一次這段偉大的經文：「神且用右手將他高舉，叫他作君王，作救主，將悔改的心，和赦罪的恩，賜給以色列人。」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已升到至高，為使恩典得以賜下。他的榮耀使他的恩典更為充沛。我們的主每高升一階，無非是為了承載悔改相信的罪人與他一起更上一層樓。他被高舉，悔改之心才能賜下。這點只要我們記住幾項偉大的真理，我們就能明白。
我們的主所成就的工，促使悔改成為可能、可行、可被接受。律法不曾提到悔改，相反的，還直截了當地說：「惟有犯罪的，他必死亡」（結十八２０）。假設主耶穌不曾捨命、受死、復活、升天，你我的悔改又有何價值？我們只會因憎厭罪而悔恨不已，卻不會生髮出有盼望的懊悔來。悔改乃是自然的情愫，甚至可說是不值得稱道的普通責任。事實上，它常常摻雜懼怕受罰的自私意念，以致於再仁慈的評估，也免不了要貶抑它。要不是耶穌介入調停，替我們完成豐盛的功德，我們所流的懊悔之淚，就只不過是潑濺地上的一灘水罷了。耶穌被提升高舉，好讓悔改之心，能因著他代求之功，而在神的面前覓得一席之地。因此之故，悔改之心實在是他賜給我們的恩典，若非他把悔改擺在可被神接受的地位，它可能永遠不能在神面前站得住腳。
耶穌被提升高舉，神的靈才傾倒而下，做成我們所需的一切恩惠。聖靈以超自然的方式，更新我們的天性，取出石心，換上肉心，藉此在我們裡面孕育悔改的心。因此，讀者啊，你不要坐在那裡，拼命擠眼睛，想製造出不可能流得出來的懊悔之淚吧！悔改不是發自不情願的心性，而是出於白白、至高無上的恩典。你無須走進內室，關上房門，捶胸頓足，妄想從鐵石之心敲出並不存在的情緒。而要登上加略山，看耶穌如何受死。你要向山舉目，因你的盼望從上而來。聖靈降臨，是為覆庇人的心靈，從中孕育悔罪的心，就象創世之初，天地一片混沌，神的靈運行其上，就帶來秩序。向他傾心吐意吧！「聖善的靈啊，請住在我裡面，使我溫柔謙卑，恨惡罪惡，真誠為罪痛悔。」他必垂聽你的呼求，應允你。
另外還須記住一點：當我們的主耶穌被高舉至天，他不僅差聖靈來賜給我們悔改的心，而且還叫萬事互相效力，達成人得救的目的。因此即使自然界的事物，也會刺激人悔改，就象彼得聽到雞叫，或獄吏見到監牢震動如地震。主耶穌坐在神的右邊，統管地上的萬事萬物，叫它們互相效力，做成其贖民的得救工夫。他使用苦澀的經驗，也使用甘甜的經驗。他使用試煉，也使用歡樂，為磨練罪人對神更心存誠實。因此不論你的境遇如何，或貧窮、或病痛、或憂傷，都要心存感恩，因為主耶穌要叫這一切互相效力，使你心意更新變化，回轉歸向他。主的慈悲，常是駕著受苦的黑馬，賓士向我們的心門。他利用形形色色的經驗，激勵我們與世俗分別，羡慕天上那更美的家鄉。基督被高舉，榮登天地最高的寶座，為要借著各樣的作為，制服人頑梗的心腸，使之柔軟，真心悔改，領受他的恩慈。
此外，他此刻也借著對我們的良心耳語、借著聖經的啟示、借著解經證道、借著朋友及有心人士的懇切代禱等種種途徑，來變化我們的心意。有時候他就用一句紮心的話來打你那剛硬的心，就如摩西用杖擊打磐石，使悔改的泉水汨汨流出。有時候他也用聖經的一兩節經文，感動你心，使你的意志立刻降服。他也會在你最漫不經意的時候，神秘地軟化你心，讓聖潔的意念暗暗襲上你心頭。你要確信這件事：主耶穌升到高天，進入榮耀裡，滿有神的榮光與威嚴，這樣一位復活的主，能運用無窮盡的方式，在他賜赦罪之恩的人心中動工，使他們產生悔改的心。他甚至現在就等候著要賜悔改的心給你，請立刻就向他求取吧！
很有意思的，主耶穌基督往往把悔改之心賜給世上最不配的人。他坐在高天，將悔改的心賜給以色列人。給以色列人！真是不可思議。在使徒的時代，他們形容以色列這國家罪惡到極點，冥頑不靈地抗拒神的光與慈愛，並且還狂傲地說：「他的血歸到我們和我們的子孫身上」（太二十七２５）。然而基督升到榮耀裡，就為了要賜給他們悔改的心！何等奇異恩典！如果你從小就在基督教信仰的薰陶下長大，卻仍然排斥它，你仍然有希望。如果你一直昧著良心，得罪聖靈，抗拒耶穌的愛，不要絕望，仍然有悔改的機會。即使你和古時的以色列人一般的頑梗不信，你的心仍有軟化的一天，因基督已被高舉，具有無限的權能。即使是那些罪大惡極、冥頑不靈的罪人，復活升天的主耶穌仍然可賜他們悔改的心和赦罪之恩。我很高興我有這麼豐盛的福音可以向你宣揚！你能讀到也真幸運！
以色列之子的心頑硬如堅石。馬丁路德一度曾認為要使猶太人悔改簡直不可能。我們當然不能同意他的看法，但我們必須承認一點，就是以色列的後裔二十個世紀以來，一直都頑固地排斥救主。難怪主說：「以色列全不理我」（詩八十一１１）。「他到自己的地方來，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約一１１）。然而我們的主卻為了賜給以色列人悔改的心與赦罪之恩而受死、復活、升天。也許你是個外邦人，但你許多年來也許和以色列人一樣，心裡剛硬，與主敵對，然而我們的主仍能在你裡面動工，使你悔改。也許到後來，你也會和威廉．宏恩（William Hone）一樣，被神聖的愛降服，而寫下感人肺腑的詩句。他原是個有名的作家，寫過一系列幽默作品，書名叫「每日之書」（Everyday Book），但他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後來他被神的恩感化之後，他寫道：
曾在人體內跳動過的一顆最傲慢的心
已在我裡面謙卑下來；
曾在人胸中萌生的最狂妄意念
嘲諷你的旨意，與你的仇敵為友的
如今已被你──我的主，安撫了。
我承認你是偉大的道，
我的救主，基督，我的神，我的主，
你的十架即是我的標記。
主能把悔改之心賜給最不可能悔改的人，把猛獅變成綿羊，把烏鴉變成白鴿。讓我們同心仰望他，好讓這浩大的改變也能在我們身上發生。確實的，思想基督之死，乃是使人獲得悔改之心最穩當、最快捷的方法之一。你不要坐在那裡，妄想從墮落天性的枯井中打出悔改的泉水。要知道，你若以為你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勉強將你的靈魂提升到良善的境地，那是全然違反了人性的天然法則。將你的心借著禱告帶到體諒你的主面前，說：「主啊，潔淨它。主啊，更新它。主啊，讓它產生悔改的意念。」你愈努力想湧出悔改的情緒，你就愈容易失望，但是你若以信心思想主耶穌為你捨命，悔改的心就會油然而生。思想主是如何地愛你，為你流血心碎，想像他在十字架上忍受何等的折磨、苦痛，血和汗水從他的面頰潸潸流下。當你這樣做時，承載這一切痛苦的主，將以無限溫柔的眼神凝視你，透過這一瞥，他將象感化彼得一樣地感化你，你也會和彼得一樣出去痛哭。為你捨命的主，能借著聖善的靈感動你，使你向罪死。為你升到榮耀中的主，必能吸引你的靈跟隨他，離棄邪惡，歸向聖潔。
只要你能存記這一點，我就心滿意足了，也就是你不要妄想在冰底下找火，或期望在自己天然的石心裡找到悔改的意念。仰望主得永生，仰望耶穌供應你在脫離地獄之門與邁向天堂之門途中所需的一切。絕不要到別處尋找主樂意賞給你的恩惠，記住，基督就是一切。
１７ 唯恐功敗垂成
歸向基督的人，心頭往往籠上一層陰霾，害怕自己無法堅持到底。我就聽過一個慕道者說：「假設我把自己的靈魂交托給耶穌，也許到頭來我還是免不了沉淪滅亡，那又有什麼用呢？在此之前，我也曾有過良善的意念，但現在已消失無蹤了。我的良善就如浮雲、朝露，來得突然，維持少時，似乎希望無窮，但不久即煙消雲散。」
我相信這種恐懼往往是許多人的寫照。有些人不敢長久信靠基督，只敢投資暫時的信心，至終還是跌倒沉淪，原因主要是這種短暫的信心走得不夠遠，還沒能使他們得救。他們只在起步時信靠耶穌一段時間，過後就想靠自己的氣力朝天堂再接再厲地邁進。這樣的起步，根本上就有偏差，因此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心灰意冷，要掉頭而返了。如果我們想靠自己堅持到底，最後必然無法堅持到底。如果我們部分仰賴耶穌，部分又想靠自己得救，最後終必失敗。鐵鍊如果有一環很弱，這條鏈子仍然不牢靠。如果耶穌是我們一切的盼望，只除了一件例外，那我們終究還是會跌倒，因為就在那例外的一點上，我們迷失虧損了。我相信聖徒的堅忍毅力若有一點錯誤的話，就是攔阻許多奔跑得很好的人無法堅持到底。究竟什麼阻礙他們無法繼續奔跑呢？原因在他們是靠自己的力氣奔跑，所以很快就後繼無力，半途而廢了。務必要提防在建屋的灰泥中摻雜一點自己的成分，否則就會變成攪拌不勻的灰泥，無法把磚石凝固在一起。如果你在起步時仰望基督，就切莫在中途或末尾凝視自己。我是阿拉法，務必也使他成為你信仰的俄梅戛。如果你依聖靈起步，就不要寄望依肉體成終。既抱著永不懈怠的心起始，途中也要象起始一樣賣力的前進，並讓主成為你一切的一切。但願神的聖靈能給你清晰的概念，確知那保守你直到再見主面的力量，究竟是從何而來。
保羅在寫給哥林多教會的書信中，就提到這點：
等候我們的主耶穌基督顯現，他必堅固你們到底，叫你們在我們主耶穌基督的日子，無可責備。神是信實的，你們原是被他所召，好與他兒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一同得分。（林前一７-９）
這段話隱含基督徒走這條天路，有一極大的需要，同時也告訴我們這需要能如何獲得供應。神的每一作為，都是為某種需要而行，恩典之約絕不會被冗贅之舉所妨礙。掛在所羅門王宮殿中的金盾，有些是虛懸不用，但在神的器械房裡，絕無這類東西。神所預備的，一定是我們需要的。從此時此刻，到世界末日之間，神的每個應許，以及恩典之約的每樣供應，都會成為人的必需品。信徒最迫切的需要就是堅信、持恒、堅持到底的毅力，蒙保守到底，這是長進的信徒最大的需要。哥林多教會的信徒，是相當蒙恩的，保羅在信中形容他們：「我常為你們感謝我的神，因神在基督耶穌裡所賜給你們的恩惠，又因你們在他裡面凡事富足，囗才知識都全備」（林前一４-５），但也正因為如此，保羅才要特別語重心長地提醒他們。
象這種程度較高的信徒，尤其需要提醒自己每天都要支取新的恩典，以便他們能繼續精進不懈怠，直到最後成為完全的得勝者。如果你不是信徒，你就不是蒙恩的人，當然也不會覺得有支取更多恩典的必要。但因為你是屬神的人，你會體驗到靈性生活每天都有新的挑戰與需要。大理石雕像無須進食，但活人每天都會饑會渴，如果每天的飲食都供應無缺，他就可平穩前進；否則他必然會虛弱無力，而中途昏倒在地。信徒的個人需要，迫使他不得不每天向一切資源的大源頭支取供應。他若不向神求助，將如何存活呢？
這對那些最有恩賜的信徒，對那些象哥林多教會的人那般有囗才、知識全備的人，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們必須能堅持到底，否則他們的恩賜與成就反成了絆腳石。我們若能說萬人的方言，並天使的話語，卻沒有天天支取新鮮的恩典，我們的結局會如何？假設我們有豐富的經驗，甚至當了教會的長老、牧師──假設我們領受神的啟示甚多，以致明瞭一切奧秘──然而只要有一天，屬天的生命停止從永約的元首傾注我們裡面，我們就一天也無法存活。若非主保守我們，我們連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了，更不用說一生之久了。那開始在我們裡面動了善工的，必繼續進行這工，直到基督再來的日子，否則功虧一匱的失敗就太令人痛心了。
這種迫切的需要，絕大部分是出於我們自己本身。有些人常戒慎恐懼，擔心自己無法在恩典之路上堅守到底，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善變軟弱。雖然有些人天生就個性保守，或者說頑固，但另有些人則輕浮多變，反復無常。他們就象花蝴蝶一樣，東飛西飛，拈花惹草，直到整座花園的花卉都被他們嗅遍了，仍舉棋不定究竟要駐足那兒好。他們很少能在一個地方認真好好做完一件事，甚至在事業或知識追求上，都有這毛病。象這種人很容易會擔心自己如何能在信仰上儆醒不懈，維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或五十年，這對他們而言，是太艱钜的挑戰了。我就看過某些人一會兒加入這教會，一會兒又試試另一間教會，直到遠近所有的教會都試遍了，每換一處，他們都熱心一時，過不久又不了了之。象這種人更須加倍懇求主幫助他們堅信到底，不僅使他們堅固，而且要不可搖動，否則到頭來將不能在「常常竭力多作主工」（林前十五５８）的一群裡面，找到他們的蹤影。
我們每個人，即使並無生性善變的毛病，若真是蒙神拯救，也必須對自身的軟弱有自知之明。你不覺得只要一天遠離主，你的軟弱就足夠絆倒你麼？你雖渴望行事為人能完全聖潔，我相信你有這存心，你對基督徒的應有表現也定了相當高的標準，但你是否有過這經驗，也就是在早餐的杯盤尚未完全清理之前，你已表現了足以讓你羞慚臉紅的罪？即使我們把自己閉鎖在隱密的斗室之內，試探仍然會如影隨形。因為我們無法擺脫試探，就如同我們無法擺脫自己一樣。在我們心中有某些欲念，是我們必須在神面前儆醒自卑的。若非他使我們堅固，我們是如此的軟弱，無須敵人襲擊，只要自己稍不留意，就絆跌傾覆了。主啊，你是我們的力量，而我們則全然軟弱。
此外，隨著年歲漸長，厭倦之心也會油然而生。在剛重生時，我們就如鷹展翅上騰。隨後我們奔跑也不困倦，在最美善、真摯的日子，我們行走也不疲乏。但我們的腳步愈來愈慢，雖然也愈來愈平穩、有耐力。我祈求神，讓我們年輕的精力能一直伴隨我們走完這條天路，但條件是，這力量乃來自聖靈，而非只是肉體的驕傲逞強。奔跑天路的老選手都知道，何以聖經提到要以鐵和銅作鞋，因為這條路實在是崎嶇難行。他發現途中不僅有艱難山、屈辱穀，還有死蔭的幽谷，更糟糕的是，居然也有虛榮市──這些關卡都必須一一通過。如果說這條路上有喜樂山（感謝神，有不少），那麼天路客也常常闖進絕望古堡裡。思想這其中的艱難，那能在聖潔之路堅持到底的人，他們是「令人訝異的」（中文聖經譯作「作豫兆的」亞三８）。
「啊，奇妙的世界，我無法以他語形容。」基督徒一生的日子，就好象無數顆慈悲的巨鑽，串連在神信實的金線上。等有一天我們來到天上，我們要對天使、主治的、掌權的，訴說我們在地上的日子所嘗受基督那數不盡的豐盛恩惠。我們是一批從死亡邊緣被拯救逃生的人。我們的屬靈生命就好比在汪洋中燃燒的一點星火，或懸在空中未殞落的一塊石頭。等到主耶穌再來的日子，全宇宙都要驚訝地注視我們昂首邁步，無可指摘地踏進珍珠鑲成的天堂之門。我們能蒙保守一個小時，就是夠令我們又訝異又感激了，而我相信我們就是如此蒙恩。
如果這就是一切，我們就頗有憂慮的理由，但幸好還不止如此，我們還必須思想我們居住在什麼處所。對許多神的子民而言，這世界有如荒僻的曠野，有些人沉醉在神的偉大作為裡面，但另有些人則時時面對殘酷的爭戰。我們以祈禱展開新的一天，也常讓聖樂的悠揚音樂回蕩屋宇。但要知道有許多聖徒常常是晨禱才完畢，就須迎接蜂擁而至的褻瀆試探。他們出外工作，整天充塞他們耳際的，都是些骯髒的淫詞穢語，就如公義的羅得，置身所多瑪一般的格格不入。你不覺得你走在街上，耳朵也常被這些不潔的話騷擾嗎？這世界不是恩典之友。我們活在這世上，所能做的，就是儘快度完它，就好象穿越敵人的國境一般。在這歧路兩邊的樹叢裡，不時有盜賊埋伏，我們手裡必須握著「出鞘的刀劍」自衛，或至少要時時佩戴「不住禱告」的武器，因為我們每移寸步，都可能遇到爭戰。在這點上絕不可掉以輕心，否則你很快就會從一廂情願的幻夢中，急劇地被彈出來。哦，神哪，請幫助我們堅固到底，否則我們將如何行路呢？
真正的信仰，不但在起始時是超自然的，中間進行的過程是超自然的，終結時也是超自然的。從頭到末了都是神的作為，主的手必須無時無刻地伸出來扶持我們，這迫切的需要，你可能此刻就感受到了，我也很高興你能體會到這點。現在你就當仰望神保守你，只有他能保守我們不絆跌，而與他的兒子同得榮耀。
１８ 堅固到底
請讀者注意保羅是多麼有把握且充滿信心地期望所有聖徒。他說：「他也必堅固你們到底，叫你們在我們主耶穌基督的日子無可責備」（林前一８）。這是每個信徒都渴慕至極的一種堅固信仰。它的前題是這些人是純正的，它所提議的宗旨是：堅固他們在純正的義路上。假設它是保守人堅立在罪與錯謬的道路上，那後果將多麼難以設想啊。想想一個頑固的酒鬼、頑固的竊賊或頑固的騙子，是多麼無可救藥。一個人若頑固不信，堅持無神論，將是多麼可悲的事。由神而來的堅固信仰，只有那些曾親嘗神恩典的人才可以享受得到。這也是聖靈的作為。賜信心的聖靈，會強化、建立它；在我們心中點燃愛火的聖靈，也會保守它，使它愈燃燒愈旺盛；啟明我們進入真理的聖靈，會繼續勤加教導，激勵我們更肯定、更明白真理。聖潔的行為會蒙聖靈堅固，直到它們成為習慣；聖潔的情操會蒙堅固，直到它們成為常存的直覺。經驗與操練能堅固我們的信仰與決心，不論是喜樂憂傷、成功失敗的經驗，都能被聖靈轉化，達到成聖的目的，就象綠樹需要甘霖和疾風交相作用，才能植根深土之中。人心領受教導，隨著知識漸長，它也廣泛搜集如何堅守正道的理由與方法。一旦信心被堅固了，它會更緊緊攀住安慰人心的真理。手抓得愈緊，腳步也愈踏實，這人本身也變得愈來愈穩健而有分量。
這不只是自然的成長現象，乃是聖靈的一項明顯作為，就象他感動人悔改歸主一般。神必然會將這恩賜賞給那倚賴他得永生的人。透過聖靈在我們裡面動工，神會救拔我們脫離如水一般不穩定的狀態，使我們植根著地。神幫助我們在基督耶穌裡生根建造，住在他裡面的這道手續，也是他拯救我們的步驟之一。你大可天天祈求這恩賜，而絕不會感到失望。你所信靠的主，會使你成為一棵栽在溪水旁的綠樹，生生不息，葉子也永不枯乾。
一個堅固的基督徒，對教會是何等的生力軍啊！他是傷心人的安慰，軟弱者的幫助。你不希望成為這樣的人嗎？堅固的信徒乃是神家的楝梁。他們不會被各種歪曲教義的邪風吹來吹去，也不會被突來的試探打倒。他們是別人的一大安定力量，在教會發生紛爭時，他們是拋牢的錨。你這剛開始過聖潔生活的人，也許不敢妄想有一天也能變得象他們那樣。但你無須憂懼，聖善的神會在你裡面動工，就象在他們身上動工一樣。雖然現在你在基督裡還是「嬰孩」，將來有一天，你要在教會擔任「父親」的角色。要對這偉大的遠景心存盼望，但在盼望中要視之為恩典的賜禮，而非個人勞力的工價或你個人努力的成果。
蒙啟示的使徒保羅提到這些人必得堅固到底。他指望神的恩典會保守他們，直到屬世的生命完結或基督再來的日子。事實上，他期盼各地各方屬神的教會，都能蒙保守，直到恩典時期結束，主耶穌將以新郎身分第二次再來，與他完美的新婦共赴婚禮的喜宴。凡在基督裡的人，都會被堅固到底，直到那大喜的日子。他不是說過：「因為我活著，你們也要活著」（約十四１９）嗎？他也說過：「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裡把他們奪去」（約十２８）。「那在你們心裡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腓一６）。神在人身上所做的恩典之工，絕非皮毛的改造而已。深植在人心內部的新生命，乃是由生生不息、永遠長存、永不朽壞的種子萌發出來的。神給信徒的應許也不是暫時性的，其成就牽涉到信徒堅守真道，直到得享那無盡的榮耀。我們是「因信蒙神能力保守的人，必能得著所預備，到末世要顯現的救恩」（彼前一５）。「義人要持守所行的道」（伯十七９）。因此這不是出於我們個人的功勞或能力，而是我們不配得的恩典及白白得來的禮物。信徒乃是「為耶穌基督保守的人」（猶１）。凡在他羊圈裡的羊，一隻也不失落；凡屬他的肢體，一個也不滅亡；凡歸在他寶庫裡的寶石，直到他做成珠寶的那天，一顆也不會遺失。因信而得的救恩不是只能維持幾個月或幾年即失效的，因為我們的主耶穌已「成了永遠贖罪的事」（來九１２），既是永遠，就是沒有終止的一天。
保羅清楚聲明：他期望哥林多教會的信徒能蒙主堅固到底，一直到主耶穌基督的日子都無可責備（參見林前一８）。能蒙主保守，一直都無可責備，實在是寶貴無比的福氣。只是保平安，遠不如保持聖潔。有時你會在教會看到一些原本虔敬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屢犯不誠實的罪行，他們沒有相信主有保守人無可責備的能力。有些自稱是基督徒的人，一生卻活在一連串的跌倒失敗中，雖然他們沒有全然僕倒，但也很少穩穩站立。這與信徒的身分是大不相稱的。聖經告誡我們要與神同行，靠著信心，我們能逐漸趨於堅定穩固、聖潔、無可責備，事實上，我們也應該如此。主不僅能救我們脫離地獄，還能保守我們免於滅亡，我們不必每次都向試探屈服。聖經上不是說：「罪必不能作你們的主」（羅六１４）嗎？主能保守信徒的腳步，只要我們信靠他，他必能放手這麼做。我們無須玷污我們的衣袍；靠著主的恩典，我們可以保守它們免於被世俗的罪惡所污染。我們必須這麼做，因為若非聖潔，「沒有人能見主」（來十二１４）。
保羅對哥林多信徒的勉勵，正是我們每個人都當追求的──也就是蒙主堅固到底，叫我們在「主耶穌基督的日子，無可責備」（林前一８）。神應許，到末後那榮耀的日子，我們可以免受任何的指責，全世界沒有任何人敢質疑我們蒙主救贖的身分。我們固然軟弱，常為自己的罪孽憂傷，但這些不是敵對基督的那種罪，不足以證明我們是不屬基督的。因此我們必須遠避假冒偽善、欺詐、恨毒、耽溺於罪等邪行，因這類罪是遭人詬病的深重之罪。
僅管我們軟弱跌倒，但聖靈能在我們心中動工，使我們的人格在眾人面前無瑕無疵，這樣，我們就象但以理一樣，不致給好批評的人抓到把柄，除了信仰之事以外，不會遭到太多的指摘。許多虔誠的信徒，他們的生活見證，是如此清白透明、表裡如一，無人可挑他們的毛病。將來見主面的時候，主必能象當日對著撒但稱讚約伯一樣，形容許多聖徒說：「你曾用心察看我的僕人……沒有？地上再沒有人象他完全正直、敬畏神、遠離惡事」（伯一８）。你必須追求這從主來的稱讚。這是聖徒的凱歌，無論羔羊走到那裡，他們也跟到那裡，在永生神面前保持自己的廉潔。但願我們永不要偏行己路，誤入歧途，讓仇敵找到褻瀆神的把柄。聖經如此形容真基督徒：「從神生的必保守自己，那惡者也就無法害他」（約壹五１８）。但願這就是我們的寫照！
如果你才剛步上信仰之路，主也能賜給你無可指責的性格。即使你過去曾涉足罪汙中，神可以幫助你完全戒除舊日的惡習，使你成為美德的典範。他不僅能使你合乎道德，還能使你恨惡一切錯謬的行徑追求聖潔。切莫懷疑這點。罪魁不一定要比聖潔的信徒落後一步。相信這點，你的信心將使你迎頭趕上。
啊，能在大審判的日子無可指責，是何等喜樂！我們可以毫無愧赧地與聖徒同聲唱和：
在那大喜日子，我必坦然無懼地站立，
誰能控訴我任何罪行呢？
因主已赦免我一切罪孽，
解除罪的浩大咒詛與非難。
親岑多夫
當天地都在宇宙的審判者面前廢去時，我們卻能坦然無懼地堅立，這是何等大的福分！這福分將歸屬每一個單純仰望神在耶穌基督裡的恩典，並靠著這神聖大能，與一切罪惡奮戰到底的人。
１９ 信徒的堅忍
我們在前一章已經看見，保羅對哥林多教會的弟兄所存的期望，為那些擔心自己無法堅持到底的人，帶來莫大的安慰。但是為何保羅深信這些弟兄必會蒙主保守，堅固到底呢？
請讀者注意，保羅的理由是什麼，他說：「神是信實的，你們原是被他所召，好與他兒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一同得分」（林前一９）。
使徒保羅不是說：「你們是信實的。」人的信用是非常不可靠的，如過眼雲煙一樣虛浮不定。保羅不是說：「你們有信實的牧師引導帶領你們，因此我相信你們必蒙保守。」哦，不！如果我們是被人保守，那一定非常不安全。保羅說的乃是：「神是信實的。」如果我們在人面前顯為信實，那是因為神是信實的。我們得救的所有負擔，都應該卸放在永約之神的信實上。因救恩本來就維繫在神信實的屬性上。我們如風一般善變，如蜘蛛網一般不堅實，如水一般軟弱。我們自然的天性或屬靈的造詣，根本是不可靠的，然而神卻是永遠信實可靠的。他的慈愛是信實的，在他沒有轉動的影兒，他也不知什麼是善變；他的旨意也是信實的。他絕不會隨便開始一個計畫，後來卻讓它擱在那裡，不了了之；他與人的關係也是信實的。身為人的父神，他絕不撇棄他的兒女；身為人的朋友，他也不會背棄他的子民；身為人的創造者，他不會放棄他手所做的工。他的應許也是信實的，絕不會讓其中任何一個失落，不實現在信徒身上；他的約也是信實的，這約是他在耶穌基督裡與人訂立的，而且以他捨命的寶血加以確認；他對聖子是信實的，絕不會讓他的寶血徒然流淌；他對其子民也是信實的，應許賜他們永生，且絕不撇棄他們。
神的信實，是我們得以堅固到底的盼望之基礎及房角石。聖徒所以能聖潔到底，是因為神的恩典必堅持到底。他會賜福到底，因此信徒也必蒙福到底。他會持續不斷地保守他的子民，好讓他們得以繼續遵守他的命令。這是我們可仗恃倚靠的堅固基石，也與本書的書名──「都是恩典」──和諧一致。如果把得救的歷程比作一天的時間遞移，那麼黎明所敲響的白白恩典及無限慈悲的福音，也是嫋繞回蕩到日落那恩典的甜美鈴聲。
你明白了嗎？我們所以能堅固到底，末日在神面前無可責備的盼望根由，乃在於神自己，在他裡面，這些憑據多得數不盡。
首先，我們盼望的根由乃在神所完成的工。為了祝福我們，他已走了漫長的路，不可能再掉頭往回跑了。保羅提醒我們：神選召我們「與他兒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一同得分」（林前一９）。他不是已選召你我了嗎？那麼他就不會收回呼召，因為「神的恩賜和選召，是沒有後悔的」（羅十一２９）。他的恩召絕不徒然失效。「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羅八３０），這是神工作程式的不變法則。當然還有一種普遍的呼召，亦即聖經所謂：「被召的人多，選上的人少」（太二十二１４），但我們現在所思想的，是另一種呼召，意謂蒙神特別眷愛，得著蒙召所當得的福分。這指的乃是已蒙召的人及亞伯拉罕的後裔，主形容這類人為：「你是我從地極所領來的，從地角所召來的，且對你說：你是我的僕人，我揀選你，並不棄絕你」（賽四十一９）。
從神所做的一切，我們獲得強有力的理由，深信我們必蒙堅固到底，將來也要享受極大榮耀。因為神召我們，就是要我們與他兒子耶穌基督一同得分，也就是有分於耶穌基督所享的一切特權。請你仔細思想其中的含意。如果你真是蒙神恩選召的，你就要與耶穌基督一同得分，與他共同享有一切榮耀，因此，你在至高的神眼中，是與他同等的。主耶穌在十字架上親身擔當你一切的罪孽，為你成為可咒詛的。但同時他也成為你的義，好讓你在他裡面得以稱義。你屬基督，基督屬你。就如亞當代表他的一切後裔一樣，主耶穌也代表一切在基督裡的人。就如夫妻是一體的，同樣，耶穌和因信與他聯合的人，也是一體的。這聯合是如此牢固，永遠無法拆散。不僅如此，信徒也是基督的肢體，借著仁愛、活潑、永恆的結合，聯屬於基督。神呼召我們與基督聯合，與基督一同得分，與基督共用榮耀，基於這個事實，他給我們憑據，讓我們知道我們必蒙堅固到底。如果我們離了基督，那就可鄙可憐，成為衰敗的個體，很快就分解，趨於滅亡。既然我們是與主合一的，我們就能分享他完美的性格，享有他那不朽的生命。我們的命運是與主的命運息息相關的，除非他也可能被打倒，否則我們就不可能滅亡。
請深思與神子一同得分的含意吧！因為你蒙召原是為此，你的一切盼望也基於此。既然你與主密切合一，他是如此富有，你就不可能貧窮。既然你與這位擁有天地的主是合夥人，窘困的需求就永不會臨到你。你也不會傾覆，因為雖然這個公司的合夥人之一，赤貧如洗，完全破產，連償付他那深重罪債之一小部分的能力都沒有，但是只因為他的另一合夥人，富有得超乎人所能想像，其財富多得沒有窮盡，他就永不會倒閉。基於這樣的合夥關係，你已被提升，超越任何時期的經濟不景氣、未來難以預料的變化及一切均告終的震驚。神選召你，為讓你與他兒子耶穌基督一同得分，借著此行此舉，他已將你擺在堅固牢靠、永不動搖的地位上。
如果你是真基督徒，你就是與主合一的，因此也是平安穩妥的。你不明白事實也必須如此嗎？如果你真的藉神那永不撤銷的工與基督聯合為一，你就必須被堅固到底，直到他再度顯現的日子。基督與相信他的罪人是在同一條船上，除非基督沉溺了，他的信徒永不會被水淹死。耶穌已將他的贖民與自己緊密連鎖在一起，除非他自己先被打倒、征服、羞辱了，他所買贖來的人一個也不會受到傷害。他的名字就寫在公司行號的最前面，除非它先倒閉，我們不必擔心有生意失敗的危險。
因此，讓我們懷著無比信心邁向不可知的未來，與基督永遠聯合為一。如果世人呼喊說：「那靠著良人從曠野上來的，是誰呢？」（歌八５），我們必歡然承認說：我們就是那倚靠耶穌，而且將來還要更加倍地倚靠他的人。信實的神乃是一源源不絕的喜樂泉，與神子一同得分的福氣，則是一條漲溢的喜樂河。知道這些榮美的事，我們就不可能被挫折擊倒。不，相反的，我們要與使徒一起歡呼：「誰能使我們與……神的愛隔絕呢？這愛是在我們的主基督耶穌裡的」（羅八３５-３９）。
２０ 結語
如果你並沒有一步一步跟著我讀完這本書，我真心為你感到難過。讀書本身價值甚小，除非掠過心靈的真理能一一被捕捉，擁為己有，並實際在生活中履行。這就好比一個人，看到食鋪裡有許多食物，卻因為沒能親身去品嘗其中一二，而仍然饑腸轆轆。即使我和你相識也是徒然，除非你也確實緊緊抓住我所信的主耶穌基督。我自己這一方，是很懇切地想使你受益，為此我也確實盡力了。如果到頭來，我不能給你帶來什麼益處──因為我一直渴望能贏得此項特權──我就太遺憾了。在寫這一頁時，我心裡一直惦念著你，不時放下筆來，低頭為每一位讀者懇切禱告。我深信絕大多數的讀者都會藉此書蒙福，即使你拒絕成為其中的一員。但你為何要拒絕呢？如果你不想獲得我極欲與你分享的上好福分，至少你要公平待我，不將你終局的滅亡怪罪到我頭上來。當我們在白色大寶座前面再度相遇時，你就不能控訴我枉費了你讀我這本書所投入的注意力。神知道我寫每一行都是為叫你得永恆的益處。現在我誠心緊握住你的手。你是否感覺這一握含有兄弟的手足溫情？當我凝視著你，問你說：「你何以要滅亡？」時，我的眼睛不禁盈滿淚水。你為何不替你的靈魂著想呢？你甘願因粗心大意而就此淪亡嗎？哦，切莫如此傻，請仔細衡量這些嚴肅的事情，確保自己擁有永生吧！你為何必須如此行？你能做到嗎？我切切懇求你，不要離棄你的救贖主！
反過來說，假設我的祈求蒙神垂聽，你在本書引導下，信了主耶穌，並靠著神的恩典，從他領受了救贖之恩，那麼請你繼續保持這教義及基督徒的生活方式。讓耶穌成為你一切的一切，也讓白白之恩成為你生活行事的主要導引。沒有別種生命象蒙恩的生命那般充實。領受神一切豐盛的恩惠，能保守人的心靈不致自義自傲或自艾自憐，陷於自我定罪的絕望中。相反的，它會使人的心靈越來越溫暖，充滿感激之情與愛，漸漸的，在人的靈魂深處，創造出一種更蒙神悅納的情愫，而非出於奴婢式的畏懼。那些想靠個人努力得救的人，根本不知道靠著神的恩典白白得救那種虔誠的喜悅、神聖的溫馨、光輝的熱誠是什麼滋味。企圖靠自己得救的奴隸精神，絕對比不上被神接納為兒子的喜樂之情。靠些微的信心稱義，總比靠奴隸性的苦力自救，或藉墨守儀文妄想爬上天堂的假基督徒，更具有實質的美德。信心是屬靈的層次，神是靈，所以也喜悅人以心靈與誠實敬拜他。多年的喃喃禱告、上教堂聚會、守儀文、服事等，在耶和華眼中可能是可憎之物，而出於真信心的眼睛之一瞥，則是屬靈的，因此也是神所看重的。「因為父要這樣的人拜他」（約四２３）。神所重視的，是內在的、屬靈的方面，只要這部分純正，其餘的自然慢慢會跟著步上正軌。
如果你自己已經得救了，務必也要關心別人的靈魂。你的心不會覺得充實，除非它懇切地想去關懷別人、祝福別人。你靈魂的生命端賴信心，它的健康與否，則在乎其中是否有愛。不曾有領人歸主之熱誠的人，他自己絕不會體嘗到愛的滋味。因此基督徒要勤做主工，勤做仁愛之工。先從個人的家庭做起，再將神的愛散播給鄰居，進而擴充到你所居住的那條街、整個城鎮。無論你走到那裡，願神的道也隨著你的腳蹤散播到那裡。
願我們在天堂相見！千萬不要淪落地獄啊！一旦進入那淒慘之境，就不可能有回頭的餘地。既然天堂之門已在你眼前敞開，為何你仍執意踏上死亡之境呢？請不要拒絕白白的赦罪之恩──這是耶穌基督賜給凡信靠他之人的完全救恩。切莫遲疑延宕，你已考慮夠久了，採取行動吧！現在就相信耶穌，立刻就做完全的決定。今天就到神面前把你心中的話向他傾吐，是的，就在今天。記住，靈魂哪，要把握現在，否則後悔莫及。現在就做決定吧！否則等一切都太晚了，那就太可怕了。
再一次的，我要叮嚀你：讓我們在天堂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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