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鲁国重建国库。闵子骞说:“仍用旧库,不行吗?何必改建?”孔子说:“此人很少说话,但一开口就说到点子上。”)或译,(鲁国翻修长府的国库。闵子骞道:“照老样子下去,怎么样?何必改建呢?”孔子道:“这个人平日不大开口,一开口就说到要害上。”)
鲁人:这里指鲁国的当权者。这就是人和民的区别。为长府:为,这里是改建的意思。藏财货、兵器等的仓库叫“府”,长府是鲁国的国库名。沿袭。贯:事。仍旧贯:沿袭老样子。夫人:夫,音fú,这个人。
看哪,鲁国的执政大臣要翻修长府。闵子骞说:“照老样子不好吗?何必一定要翻修呢?”孔子说:“闵子骞这个人平常不大说话,但一开口必定说到要害上。”
如何正确解读论语师徒言语,一方面需要了解孔子一贯之道,一方面还要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
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论语·八佾,哀公问宰我,制作土地爷用哪种木头。宰我说:“夏朝用松,殷朝用柏,周朝用栗,说:使人胆战心惊。”孔子听后说:“以前的事不要再评说了,做完的事不要再议论了,过去了就不要再追咎。”)
能够了解上面对话的真正含义,或许我们才能闵子骞能够在孔门众弟子中德行紧排颜渊之后。论语·先进,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孔子的学生中,品德高尚的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善于言谈的有:宰我、子贡;善于政事的有:冉有、季路;精通文学的有:子游、子夏。)孔子甚至专门表扬了他的孝行,“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论语·先进,孔子说:“闵子骞真孝顺!外人都赞同他父母兄弟对他的称赞。”)
回头看闵子骞,伴随夫子,“誾誾如也”,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当然有说这翻修的人是专权的三桓:公元前517年鲁昭公曾经以长府为防御,抵抗过季氏,所以当季氏把鲁昭公赶走后,便要改建长府,以消除它的防御作用。闵子赛认为,关键不在于长府有无防御作用,而在于人是否正义有道,是否得民心。孔子很欣赏他的见识,所以称赞他不言则已,“言必有中”。
当然更多的解释是认为鲁国国君或者管理政事的人!
无论哪种解释,似乎都有牵一发而动全身之感!而且鲁国已经有过鲁昭公讨伐三桓失败而逃亡客死齐国,其弟鲁定公及定公之子哀公,在三桓监视之下,再有轻举妄动,只怕会重蹈鲁昭公覆辙,与国与民,更为不利!
一方面我们可以看见孔子的睿智,鼓励引导门下弟子学会审时度势,力求国计民生稳定恒久发展,另一方面,我们也看见孔子的礼,并不是一成不变!
惟有仁,孔子力求持守!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子曰:“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 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论语·为政,鲁哀公问道:“我怎么做才能使百姓服从呢?”孔子答道:“把正直的人提拔上来,使他们位居不正直的人之上,则百姓就服从了;如果把不正直的人提拔上来,使他们位居正直的人之上,百姓就会不服从。” 季康子问:“要使百姓恭敬、忠诚并互相勉励,该怎么做?”孔子说:“如果你用庄重的态度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恭敬;如果你能孝顺父母、爱护幼小,他们就会忠诚;如果你能任用贤能之士,教育能力低下的人,他们就会互相勉励。” 有人问孔子说:“您为什么不当官参与政治呢?孔子说:“《尚书》中说:'孝呀!只有孝顺父母,才能推广到友爱兄弟。并把孝悌的精神扩展、影响到政治上去这也是参与政治,为什么一定要当官才算参与政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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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论语·雍也,季氏请闵子骞当费市市长。闵子骞说:“请替我婉言谢绝了吧!如果再有人请我,我就逃到外国去。”)
你摸着闵子骞的人格志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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