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此言深刻,非徒劝人勤学,更是揭示人生之道。人若只凭冥思苦索,而不以学习为根基,终将陷于空虚与迷惘。唯有学与思并举,方能开拓心智,成就大业。
一、思而不学,犹如无源之水
若只凭空想,不读书、不求知,思想便失去滋养。犹如水无源、木无根,纵然一时激荡,终将枯竭。思考若无学问为基,便如孤舟无桨,漂泊无依。学问是思想的沃土,唯有在知识的滋养下,思考方能生出真知灼见。
二、学而不思,犹如食而不化
孔子亦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学习若不加思考,便如食物未曾消化,不能化为己有。书本的知识若只是堆积在心中,而不经思索与实践,终究只是空壳。唯有反复咀嚼、融会贯通,方能化为智慧,成为行事的指南。
三、敢于打破舒适圈
人生若只安于现状,便如井底之蛙,见天不过方寸。学习让人心志坚毅,思考使人眼界开阔。二者结合,便能激励我们勇敢跨出熟悉的边界,去探索未知的领域。正是在不断突破中,生命才显得丰盈而有力。
四、敢于拥抱未来
未来从不属于畏惧者,而属于勇敢学习、不断思考的人。学习使我们具备洞察力,思考使我们拥有创造力。二者相辅相成,使人能够迎接未来的风雨,而非被风雨所吞没。拥抱未来,正是以学问为灯,以思考为舟,破浪前行。
五、敢于走别人不敢走的路
世间大道,众人皆趋;偏僻小径,少人敢行。学习与思考赋予我们智慧与胆识,使我们敢于选择那条少有人走的路。或许艰难,或许孤独,但正是这条路,塑造了独特的生命价值。勇者不惧,智者不惑,行者不悔。
六、结语
劝世之言,不止在于勤学,更在于勇敢:
- 勤学,使人不至空虚;
- 善思,使人不至迷惘;
- 敢行,使人不至平庸。
愿君以学为根,以思为翼,以勇为心,既不荒废光阴,亦不惧未来挑战。如此,方能在人生之途上,走出独特而光明的道路,成为照耀他人的灯塔。
庸人抱团取暖 智者独孤前行
是夜,风有些紧了。竹影投在纸窗上,便是一地凌乱而清瘦的墨痕。案头的烛焰,被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的气流,吹得微微一倾,那光晕便在我摊开的书卷上,慌慌张张地抖了一下,又兀自定了。四下里静极了,静得能听见自己血脉里那一点幽微的、潺潺的流动,仿佛是远处山涧的余响,隔着万重尘埃,传到这斗室里来。我放下书,心头忽然浮起一句话来,像是水底的卵石,被一个念头的水流,冲得明明白白:“庸人抱团取暖,智者独孤前行。”这话说得真冷,也真硬,像一块未经打磨的玄铁,硌在温热的心上,有些不适的凉意。然而细细想去,却又觉得,这人世间的许多光影与尘埃,似乎都映照在这十四个字里了。
抱团取暖的意象,总让我想起儿时乡间的冬夜。那时候,天仿佛一入冬便矮了下来,沉甸甸地压在低矮的屋檐上。风是带了哨子的,尖厉地穿过枯藤老树的枝桠。农人们一天的活计完了,便不约而同地聚到村头那间最大的土屋里去。屋里烧着旺旺的坑,火盆里的炭火也红得耀眼,毕毕剥剥地爆着细小的火星。满屋子是呛人的、暖烘烘的烟气,混杂着劣质烟草的辛辣,汗水的酸气,还有女人头发上廉价的桂花油香。人声是鼎沸的,笑骂声,家常话,粗野的俚语,和着些不咸不淡的传闻,在热雾里翻滚着,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网。每个人都在这张网里,脸上蒸出油亮的红光,仿佛那严寒,那生活的清苦,都被这拥挤的、嘈杂的“暖”给暂时地驱散了,融化了。
这暖意,是真切的,却也像那炭盆里腾起的青烟,看着实在,伸手一握,便只剩一片虚空与指尖的微温。它需要不断地添加柴薪,需要人群持续地围拢,需要言语永远地沸腾。一旦散了,各自归了冷清清的屋,那方才的暖,便像一件湿衣裳贴在身上,寒意反而更深彻入骨。这便是“庸人”的暖么?那暖,原不在于自身有一团不灭的火,而在于必须凑近别人的光与热,在于那互相依偎时,由摩擦而生的、短暂的、物理意义上的温度。他们害怕那独处的、裸露在旷野里的“冷”,于是便将自己交出去,成为那喧嚷背景里的一个模糊的影子,一声附和的笑,一点无差别的温度。这“抱团”,仿佛是生命的一种本能,一种抵御虚无与寒冷的、最朴素的方式,却也常常成了思想与灵性的桎梏。
而智者的“孤独”,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那不是被迫的离群索居,也不是清高自许的冷漠。那是一种主动的“抽离”,是精神上为自己辟出的一片静穆的疆域。我想起古时的隐者,如严子陵垂钓富春江,那浩渺的烟波,便是他无垠的、只容得下自己与天地对话的斗室;又想起王摩诘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那深林的月色,便是他唯一的知音。他们的身体或许在寂静处,但心神却与亘古的星月,与四时的代谢,与万物最精微的律动,相往来,相唱和。这孤独,非但不是贫瘠,反而是一种极致的丰盈。因为真正的智慧,往往诞生于与自我赤诚相对的寂静时刻,诞生于脱离了人声参照系后,对宇宙与生命本质的、赤裸裸的凝视。
这孤独里,是有一团火的。那火不在身外,而在心之渊薮里,静静地、有力地燃烧。它不依赖外界的柴薪,它以思想为燃料,以对真理的渴慕为光焰。所以智者行路,即便踽踽独行于漫天风雪,他的内心是温热的、清明的。你看那太史公,受了那等奇耻大辱,身陷囹圄,举世皆谤,该是何等的孤绝!他若贪恋那世俗的“暖”,只消稍稍折腰,或许便能换得同僚的一丝同情,市井的一点嗟叹,那算不算一种“抱团”呢?然而他没有。他选择了更冷的、也更硬的孤独,将自己埋入浩如烟海的竹简之中,“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那煌煌《史记》的万丈光芒,便是从他内心那团孤独的火焰里,喷薄而出的。这孤独,是淬炼,是凝聚,是将生命所有的能量,聚焦于一点的、辉煌的燃烧。
窗外,不知何时,竟飘起了细雪。那雪沫子极其轻薄,在昏黄的窗纸外,无声无息地旋着,像是天地间一场静默的独舞。我望着它们,一粒,又一粒,各自有各自的轨迹,绝不粘连,也绝不同步,却又共同构成这茫茫的、清寂的夜。它们不像屋中炭盆里抱在一起的火星,终究要化为一摊死寂的白灰;它们以孤独的姿态落下,却汇成了覆盖大地的、纯粹的洁白。
烛芯忽然“啪”地爆了一个灯花,光猛地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那火苗,似乎更凝练,更挺直了些。案上摊着的书,依旧是那一页,墨字沉默着,像是无数个孤独的灵魂,在纸页间安坐,等待着另一颗孤独的灵魂,在某个寂静的深夜里,与它们遥遥相认。这庸人的“暖”与智者的“孤”,大约也并非那般泾渭分明、非此即彼的罢。或许,庸者的“抱团”,是人性对温暖的原始眷恋;而智者的“孤独”,则是精神在追求永恒光亮时,必须穿越的、清凉的甬道。我们大多数人,大约一生都在这两者之间摆荡,时而渴望人群的喧嚷以证实自己的存在,时而又需要一份独处的清寂以安放那无法言说的灵魂。
只是,在这摆荡的间隙里,或许也该当留一扇窗,让自己的心,能偶尔探出去,领受一下那旷野的风,与独行的雪。那风固然冷,却能吹去心头的翳障;那雪固然寒,却能映照出灵魂本来的颜色。如此,方能在庸常的“暖”里,存一份清醒的“凉”;在孤独的“行”中,怀一丝对人间烟火的、慈悲的懂得。夜更深了,雪也该铺满庭院里那一条我白日里常走的、寂寂的小径了。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